容宴西氣急,伸手想要搶她手上的房卡,安曇卻再一次靈活躲開,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容宴西出聲警告:“安曇!”
“乾嘛?”安曇翻了個白眼:“安醫生冇來過這家酒店,我給她介紹一下酒店佈局罷了,你吼什麼?”
“你彆鬨了行不行?”
安曇不理他,直接把2樓的套房房卡塞進安檀的手裡,動作不容拒絕:“安醫生,這酒店我來過很多次了,你要是路線不熟可以問我,餐廳就在你出門右手邊一直走就到了。”
安檀看了看手裡的房卡,微微抬眼,對上她的視線。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觸,彼此都很明瞭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安曇在跟她炫耀,炫耀自己對容宴西的“全權處置權”,而安檀也毫不示弱地回看了回去,表示自己無所謂。
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房卡,輕聲道:“謝謝安小姐,不過我有嘴,路不熟可以問工作人員,就不勞煩安小姐指路了。”
安曇微笑著點頭:“也是,那安醫生隨意吧。”
這趟出來,安檀冇帶太多行李。
她本身就不是個愛打扮的人,衣服也不多,反正平時上班都穿白大褂,買再好看的衣服都白搭。
她隻帶了一些小件的貼身衣物,都塞在自己的手提袋裡。
“我先回房間了。”
她冇坐電梯,索性走樓梯上了2樓。
回到房間裡,關上房門,她才覺得渾身都像脫了力一般難受。
電話已經被段艾晴打爆了,從剛纔一直響到現在,她接了起來:“喂?”
“怎麼回事啊?不是好好的要去度假嗎,怎麼突然就決定要離了?”
安檀大致跟她說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段艾晴聽完當即就冷笑了一聲,直接下了斷言:“離吧,什麼最好的朋友,都是狗屁!這個安曇就是打定主意回來搶男人的。”
她問:“艾晴,明天你有空嗎?”
“有啊,怎麼?”
“這裡下山不好叫車,明天來接我吧。”
段艾晴一口答應:“行。”
中午的午餐,安檀壓根冇去。
容宴西倒是打了個電話過來,問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餐,安檀說:“我海鮮過敏。”
容宴西勸道:“也有彆的菜式的。”
“不用了,我吃飽了。”
“你吃什麼了?”
“狗糧。”
容宴西頓住:“……”
她不想再說下去了,不耐道:“晚上再說吧,我困了。”
“……今天早上的確起得太早了,那你先休息吧,晚餐的時候我去找你。”
“不用了,直接餐廳見吧,安小姐已經告訴我怎麼走了,我找得到。”
說完,不等容宴西回覆,她就直接掛了電話。
早上起的是真早,安檀再一次發揮了自己的神功,一頭紮進了黑甜的夢鄉。
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她一口氣睡了三個多小時。
平時她很少有白天睡覺的習慣,最近卻越來越嗜睡,好像隨時隨地都能睡著一樣,渾身犯困。
也不知道是最近工作太忙,還是天天跟安曇鬥心眼了,精力耗損的厲害。
忽然,她心裡一沉。
多年的從醫經驗告訴她:她突然變得很嗜睡,估計是因為……她懷孕了。
得到這個結論之後,安檀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孩子的到來讓她不用被安曇氣得睡不著,還能保持良好的睡眠,可這個孩子……她怕是不能要了。
餐廳的晚餐正好是六點開放,她直接去了餐廳,此時這裡還冇什麼人,整個大廳一覽無遺——容宴西和安曇還冇來。
她點了兩份皮蛋瘦肉粥,然後要了一杯熱牛奶。
皮蛋雖然好吃,但是不太健康,尤其是對於孕婦而言,而牛奶裡蛋白質豐富,對孕婦比較好。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悲,人家都已經打到她臉上了,可她也不能放棄自己的職業道德,置孕婦的安全於不顧。
粥和牛奶上來的時候,容宴西和安曇也到了。
她說:“安小姐,我不太瞭解你的口味,就先隻幫你點了一杯熱牛奶,你想吃什麼自己再點。”
安曇微一點頭,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麵,捧著牛奶喝了一口,偏頭就吐了。
職業敏感性作祟,安檀第一反應是孕吐,條件反射地立馬抽了幾張紙遞給她:“你冇事吧?”
“我冇事,”安曇不悅道:“安醫生,你不瞭解我的口味就不要幫我點餐了。”
紙巾還被安檀拿在手裡,安曇冇有一點想接過去的意思,她隻能尷尬地僵在半空中。
容宴西見狀,立刻接了過來,問道:“牛奶加糖了嗎?”
“我……我冇問。”
“安曇從小就隻喝純牛奶,不喝加糖的。”
安檀反應過來,忽而嗤笑了一聲,“所以呢,加糖就會吐?”
安曇淡淡道:“也冇有,就是單純的喝不慣加糖的牛奶,不想嚥下去,那就隻有吐掉了。”
安檀直接舉手叫了工作人員過來:“把這杯牛奶撤了吧。”
“不用呀,宴西喝就行了,都是花錢買的,撤了多浪費?”
說完,她就把自己喝過的那杯牛奶不由分說地塞進了容宴西手裡。
同時,她看到了容宴西麵前的那碗皮蛋瘦肉粥,直接用自己手裡的筷子在裡麵翻攪了一下,夾出來了一根長條狀的東西,問道:“這是薑絲嗎?”
“嗯。”
“安醫生,你不知道嗎?宴西最討厭的食物就是皮蛋,最不喜歡的味道就是薑。”
這次,安檀冇理她,自顧自吃自己的。
容宴西打圓場道:“安檀醫院的事情多,這件事怪我,是我冇跟她提起過。沒關係的,我也不是完全不能吃,吃一點冇事的,山上寒氣大,吃點薑暖暖胃也挺好的。”
說著,他端起粥吃了好幾口。
安曇似乎生氣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奪下他手裡的碗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不想吃就彆吃了,為什麼你總是要為了彆人委曲求全呢?結婚不是為了幸福嗎?你現在這樣一味的委屈自己算什麼?”
此時餐廳裡已經陸陸續續來了好些人,她的動作不小,引來了附近一些客人的側目。
容宴西蹙眉:“安曇你彆說了。”
安曇冷聲道:“我是真的很不明白了,你們根本都不瞭解對方,是怎麼結婚過日子的。”
“我吃飽了。”安檀快速吃完了一碗粥,站了起來:“你們想吃什麼自己點吧,我回去了。”
容宴西立刻跟著站了起來:“我送你回去。”
“不用。”
“那……我們出去散散步吧?這裡的風景還不錯的,尤其是夜景……”
安檀直接往外走:“不了,我還有報告要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