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重重耳光聲迴盪在木房中。
力氣之大到薑致手心發顫,身子也在輕微顫抖著。
梁時硯一時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他僵著脖頸轉過頭來,手上攥著薑致手腕的力道更大。
薑致用力掙開,推開男人,直直往外衝出去。
乍然破開的天光宣泄進房內。
薑致一邊伸手撈住自己的領口,一邊朝著服務員領她進來的那條道飛快跑開。
心臟怦怦直跳。
擔心梁時硯會半路追上來,她往後看去,因此冇有注意眼前的路,一頭栽進男人懷裡。
薑致下意識抬頭,剛想說聲抱歉。
周融冷淡麵容倏然出現在麵前,他低頭飛快看她一眼,旋即,側頭看向旁邊的人。
薑致也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周融並非一個人。
反而,是帶著一群人來的。
所有人將周融簇擁在中央,他麵色淡淡,身側人諂媚的笑著,仿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矜貴子弟。
很快,薑致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個分外眼熟的中年男人——
男人也看見了她,笑了起來,“周總,你們是真的有緣份啊,上次在電梯遇見也就算了,這回可是真真的投懷送抱了啊。”
薑致臉火辣辣的,低下頭,輕聲和周融說了一句對不起。
梁時硯還在後麵,她不敢賭,也不敢耽擱。
生怕梁時硯又發什麼瘋。
到時候,她就走不了。
薑致隻想著先離開這裡,她剛起身,就發現自己的手掌心被周融握住,甚是纏綿的扣在手心。
不僅是她,稍稍離周融靠的近的一些人都注意到了這些,臉上出現了玩味的笑。
但,他們的目光都是司空見慣的,再正常不過。
周融淡淡說:“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薑致眼圈微紅,抿唇不語,又抽了抽手。
這一次掙脫了,可也來不及了,房間裡的梁時硯已經追了出來。
臉上還頂著一個偌大的巴掌印,他眼神陰惻惻,顯然氣瘋了。
“過來。”他雖然冇指名,所有人卻都看向了薑致。
薑致背脊僵硬,氣惱瞪了周融一眼,隨後低下頭,想從這裡矇混過關的離開。
梁時硯眉梢高高挑起,又冷聲道:“薑致,隻要你敢踏出這一步,你想求得東西,我保證,會一點點毀掉它。”
當著眾人的麵,梁時硯還是有所顧忌,冇有強製把薑致帶走。
薑致心裡明白,一旦這裡的人全部離開,梁時硯一定會把她抓回去。
她不得不抬起腦袋,朝梁時硯回望過去。
很快,周融朝著許助理吩咐半句,許助理帶著一些人離開,上了二樓包廂,把場清了。
周融上前兩步,身形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擋在薑致麵前。
隔絕開噬人的視線。
薑致唇瓣緊緊合攏,她不敢抬眼,也不敢和兩個男人中的任何一個男人對視。
周融輕描淡寫道:“時硯,你有冇有想過你鬨這麼大的後果,之後怎麼跟任憐交代?”
梁時硯是典型的板頭,冷硬感尤其突出,尤其是他今天身著皮衣,更是冷冽的不行,壓抑著暴戾風暴的黑白瞳仁審視地掃過周融。
忽而,他冷不丁道:“周融,你是不是對薑致有了**?”
男人最懂男人,一個眼神,就清楚對方在想什麼。
畢竟他們本為同類。
周融雙手插兜,臉上神色始終淡淡的,他偏首看過薑致一眼,落到人肩頭半遮半掩的血色牙印時,目光微微一頓。
“我這是防止你做錯了事。”
梁時硯嗤笑一聲,冇開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眼神無聲交鋒,氣氛愈發緊張。
梁時硯上前兩步,伸出手,目的明確。
“就是玩玩,不會鬨出人命,我這麼說,你能放心把人交給我了嗎?”說著話的時候,他口吻帶笑,漫不經心。
薑致卻愈發的緊張,指尖小心翼翼攥上週融的衣角。
——彷彿在等他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