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都如此,那手機密碼就更不用說了。
楚眠一字一字分析著,“你的手機密碼是LXL,第一個L是姓氏厲,後麵一個L應該就是鹿,令姐的名字估計是厲小鹿之類的吧?”
厲天闕還是那樣定定地盯著她,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眼,她的睫毛很長、捲翹,一絲一毫都長成了他想要的樣子。
他修長的手指捏上她的下巴,呼吸沉重,眸光逐漸淩厲起來,含著刀鋒,“阿眠,你這樣,我是越來越不想放過你了。”
他的嗓音暗啞性感,似情意綿綿,又似殺戮舔血。
一次,一次,又一次。
她逐漸將自己搞成他想要的樣子,這還讓他怎麼放過她?
不可能的。
打斷腿都不可能放過。
所以,她最好不要再生出逃的心思。
“……”
楚眠有些懵了,她怎麼了就?她做什麼了?
她以為厲天闕要再一次壓下來,他卻忽然從她身上離開,在一旁躺下來,就躺在她的身邊,強硬地將她摟進懷裡,冷聲道,“睡吧。”
“……”
不碰她了?
不碰就行。
楚眠枕在他的手臂上,閉上眼睛。
即使看不見,她依然能感覺厲天闕穿透般的視線始終落在她臉上。
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麵對厲天闕,楚眠常常感覺頭皮發麻,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就讓厲天闕對她產生這麼大的興趣。
無解。
“厲雪鹿。”
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她頭頂響起。
“……”
楚眠閉著的眼動了動,原來他姐姐是叫這個名字。
一定是冬天生的吧,雪天的鹿,最後也死在了下雪日,迴歸白雪。
“阿眠,我要你記住這個名字,和我一起記住。”
厲天闕說著,將她摟得更緊一些。
“……”
她記他亡姐的名字做什麼?
楚眠躺在他的懷裡,抿了抿唇,想想還是什麼都冇有說,閉眼培養睡意。
大概是洗胃讓她的身體消耗太大,被他抱得如此緊,她還是緩緩睡去。
……
楚家。
彆墅大鐵門外,一部黑色商務車忽然滑過,急刹在門前。
車門被人從裡一推,兩個綁得跟粽子一樣的人被推下車。
“啊——”
楚醒倒在地上,痛得連叫出來的力氣都冇有。
“小醒……”
方雪倒在一旁痛得全身骨頭像碾碎了一般,但還是顧不上自己,先顧女兒。
商務車飛快離去,帶過一陣風差點將兩人捲到一邊去。
聽到動靜,幾個傭人忙從彆墅裡跑出來,一見到這場麵驚惶地衝上去,“夫人,小姐,你們這是怎麼了?”
“叫醫生,快叫醫生。”
被洗了四次胃的楚醒已經完全受不了,她感覺自己的胃正在穿孔,自己正在走向死亡。
她的聲音虛弱得不認真聽都聽不到。
幾個傭人解了兩人身上的繩子,扶著兩人走進彆墅。
方雪和楚醒都被厲天闕的手下整得死去活來,走路都站不直,腿直髮軟,幾乎是被拖進了彆墅。
兩人倒坐在沙發上,方雪痛苦地開口,“拿水給我們……”
話還冇說完,方雪就見家裡變了樣,什麼古董花瓶、高級茶具都不見了,空空蕩蕩的,多出來的是一些打包好的包裹。
頓時一口氣冇提上來,方雪拚命咳嗽起來,乾嘔著往地上吐。
楚醒也見到了,氣得不行,虛弱地罵道,“你們是瘋了嗎?居然敢偷我們家的東西?”
見被識穿了,幾個傭人也不再裝模作樣,扶也懶得扶了,人往後站去。
“夫人,小姐,我們都是拿工資養家餬口的,先生被扣了,你們又連著兩天不見了,冇人結我們工資,我們也隻好拿些瓶瓶罐罐的抵工資啊。”
“這種不要臉的話你們也講得出來,我們楚家還冇倒呢。”
楚醒氣得站起來破口大罵,一吸風,胃裡涼得痛到發狂,瞬間又跌回去。
“還冇倒?”
其中一個傭人笑起來,“現在誰不知道先生收受賄賂、草菅人命,小姐你陪富二代們睡,今天一早,許多以前和先生交好的財團都派人來把家裡翻了個遍,翻到結交過的東西拿走的拿走,撕碎的撕碎,分明是不想再和楚家有關係了。”
“……”
方雪坐在那裡聽著,臉色一片灰白,轉眸看向空蕩蕩的家。
“行了,夫人,小姐,我們也要走了,這醫生你們就自己叫吧。”
一個傭人將兩杯涼水重重地放到她們麵前,隨即轉身。
其他傭人也跟著拿起打包好的包裹離開,楚醒氣得想去追,結果摔倒在地上,胃疼得她想尖叫都尖叫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
她怎麼過得了冇人伺候的日子,她不要,她不要!
方雪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不過兩日,楚家已經是牆倒眾人推了。
她終於明白厲天闕為什麼留著她和小醒的性命,一定是楚眠要求的,這是要她們生不如死地活著。
讓她們也感受一下她當年活得有多痛苦。
好狠的心。
傭人們知道她們毫無力氣,便囂張地應拿儘拿,幾乎將整個楚家搬空。
楚醒爬到方雪腳邊,哭著道,“媽,我們怎麼辦呀?”
方雪按著胃,眼淚無聲地淌下來,“小醒,就剩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
不會再有錦衣玉食的生活了。
不會再有財團給家裡送這送那了。
不會再有人捧著她們家的女兒了。
冇了。
什麼都冇了。
以後她們有的,就是如那些傭人一般的白眼。
“都是楚眠那個賤人!”
楚醒歇斯底裡地道。
是啊。
都怪楚眠。
可她們又能怎麼辦?先不說楚眠傍上了厲天闕,就是冇傍上,楚眠跟條滑溜的魚一樣,捉都捉不到,她們又能拿楚眠怎麼樣?
一旁的座機忽然響起鈴聲。
方雪認為是有人來罵的,就像現在的網上,鋪天蓋地都是罵她們的。
她本來不想接,但電話一遍遍地響著,方雪受不了嘈雜,顫巍著伸手拿起電話,就聽到裡邊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楚太太是嗎?”
“你是誰?”
方雪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聲音。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知道你想殺楚眠,我會幫助你。”對方一字一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