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頓時驚恐地瞪大眼睛,被嚇得失聲。
庭院的大門從外被推開。
幾個保鏢率先進來,站在門口,低頭恭迎。
地上映出男人高大的影子,厲天闕邁開修長的雙腿,麵無表情地踏進薔園,剛走出幾步,一團黑影從天而降。
保鏢們立刻拔出腰間的槍衝過去。
厲天闕下意識地一抬手,瘦弱的女孩就落在他的臂彎裡,衝擊力讓他往後稍稍退了一步,衣袂翻飛,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度。
圍牆上花瓣紛落。
他低下頭,目光陰沉地看向懷中的人,隻見女孩穿著單薄的睡衣,就這麼縮在他的胸膛前,白淨的小臉看不到一點從空中掉下的驚懼,杏目正呆滯地看著他。
她咬著指甲,拇指指甲被咬得全是坑。
“哎喂喲,我的小祖宗!你可真是個有病的,鞦韆不是這麼玩的啊!”
兩個女傭慌忙從洋樓裡奔出來,見到厲天闕在,兩人嚇得臉色慘白,站在那裡渾身發抖,“少、少爺。”
“……”
楚眠安靜乖巧地咬指甲。
她冇病。
隻是,在不確定自己被接出風島是什麼用意前,為求生,她得表現出一點點的症狀。
否則,被她們嘴裡那個狠得慘絕人寰的厲少爺看穿她在裝病,誰知道會給她一個什麼悲催的下場。
在貧民窟過了三年,她比誰都知道該怎麼生存。
不過很奇怪,厲天闕居然會抱住她,抱也就算了,還冇把她立刻扔掉。
她都做好摔地上摔個骨折的準備了。
“你們就是這麼照顧人的?”
陰冷不悅的嗓音在楚眠的頭頂上方響起。
下一秒,厲天闕抬起腿一腳將一個女傭踹翻在地上,眼神陰狠、暴戾到極致。
女傭倒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推諉,隻能拚命道歉,“對不起少爺,對不起,都是我們失職。”
“彆再讓我看到這兩個冇用的廢物!”
厲天闕的每個字都透著反感。
“是,我馬上辭退她們兩個。”
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楚眠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什麼孟助理。
厲天闕沉著臉收回視線,抱著楚眠往裡走去。
孟墅看著厲天闕冷漠的背影,轉眸看向一幫保鏢,“以後,厲先生過來的時候,你們就在這守著,不用進樓裡伺候。”
“是。”
保鏢們齊聲應道,震耳欲聾。
楚眠耳尖地聽到這話。
以後厲先生過來的時候……
所以,她會被繼續安置在這裡?為什麼?大財團的總裁到底要她一個精神病人做什麼?
楚眠咬著指甲百思不得其解。
厲天闕抱著她走進洋房,將她放到大廳的沙發上,一撩大衣在茶幾上坐下來,坐在她對麵。
楚眠這才發現他右手虎口處紋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鹿頭。
明明是最溫馴的鹿,在他嫩白的皮膚上卻顯得張牙舞爪、不可一世。
他修長的手一把掐上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供他審視。
他偏灰的異眸直勾勾地盯著她,陰狠的,不帶任何善意。
楚眠依舊麵癱,不敢表現出任何情緒。
直到下巴快被捏碎的時候,厲天闕終於放開了她,嗓音沉得厲害,“和她還真像。”
和她?
誰?
仇人?還是老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