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楚醒被往後一攥,整個人都倒下來,痛到頭皮發麻。
“楚醒小姐這麼激動做什麼?哦,是生日蛋糕還冇吃吧,來,我請你吃。”
楚眠笑得一臉清純無害,然後將手中冇有吃完的蛋糕拍到她精緻妝容的臉上,慢慢抹開。
“啊!!!!!”
楚醒被砸了一臉的蛋糕失控尖叫起來,雙手慌忙去抹掉臉上的蛋糕。
“謝小姐這樣是不是太過了?”楚正銘心疼地上前。
楚眠抬眸看他一眼,慢吞吞地道,“哎呀,我手滑了。”
“……”
你管這叫手滑?
楚正銘的臉色鐵青,卻無可奈何,既然打定主意不與邊境的謝氏全族交惡,那就唯有繼續忍氣吞聲。
從未受到過如此屈辱的楚醒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淚水洗了妝容,滑到粘膩的蛋糕上,本來光芒四射的一張臉現在糟糕得不似人樣。
楚眠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楚醒身上,手指用力地攥著她的發,逼迫她抬頭看,“睜大眼睛好好看著。”
楚醒隻好睜開眼,隻見整個會場的佈置全被破壞拆除,所有鮮花全被砸到地上,踩爛成泥,餐桌上的美食美酒全部被掃到地上。
連六層高的蛋糕塔也被保安全部推倒在地。
一片狼藉。
本該豪華浪漫的生日宴一點一點被砸爛。
“好看麼?”
楚眠低眸看她。
楚醒渾身發抖,眼淚婆娑地看著楚眠,“你、你到底想怎樣?”
“想看你丟臉,想不讓你好過啊。”
楚眠笑得很是坦誠,抓著她的頭髮又逼她看向錢南南一乾人等,“你平時在這群人中一定過得眾星捧月吧,你說,你以後還能有這樣的好日子嗎?”
楚醒看過去,錢南南等朋友全都往後退,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生怕和她扯上關係。
楚醒閉上眼不想看,她不想讓這些人麵對自己的落魄。
“給我睜開眼睛看!”
楚眠眼中一片厲色。
她的聲音很輕,似山澗的水,很乾淨,卻冷得入骨,凍得令人髮指。
楚醒被吼得渾身又是一顫,不得不睜開眼去看自己長這麼大以來最困窘、最冇尊嚴的場麵。
“砰!”
一聲巨響。
幾套楚醒準備晚上要換的禮服全部被扔她麵前,裙子被扯成布片,黏在滿地的酒水食物上。
楚正銘站在一旁,看著女兒被如此對待,心裡很是不忍,強撐出笑容朝楚眠道,“謝小姐,今天確實是我女兒做得過分了,改日我一定備上厚禮帶她登門告罪。”
楚醒看著抖得更厲害,聞言跟著哽咽道,“謝、謝小姐,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給您謝禮賠罪。”
在這裡多待一刻,她的尊嚴就多被侮辱一刻。
“這就受不了了?”楚眠低笑一聲,一雙眼盯著她,“你也會覺得自己被踐踏、被侮辱嗎?”
“我……”
楚醒講不出話來。
楚眠緩緩低下頭,櫻唇附到她的耳邊,“楚醒,今天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明明可以順順利利地辦一場生日宴,可你非要戲弄我。”
“我錯了,謝小姐。”
楚醒流著淚道歉。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彆聰明?告訴你,我知道那滿頭銀髮的男生喜歡你,我是故意找他做假證的,我是故意惹你主動來招惹我。”楚眠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說道。
聞言,楚醒跪坐在地上驚呆地睜大眼看向她,“你、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是誰?”
“你猜啊。”
楚眠笑起來,笑得清純動人,眼睛裡似嵌了星星一般。
楚醒淩亂了,呆呆地看著她。
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究竟是誰?
楚眠?謝香辣?
楚醒跪在地上,有些激動地抓住她的手,“你是楚眠對吧?謝香辣不會這麼處心積慮對付我的!”
“楚眠?誰是楚眠啊?”
楚眠一臉疑惑地看向她,又看向在場的一群富家子女。
話音剛落,楚正銘抬起腿便是一腳踹到楚醒身上。
智障東西,當著這麼多帝都富家子女麵前,當著謝家後人的麵前說楚眠的事,是要讓整個A國都知道他養個養女替自己女兒擋災的事嗎?
楚眠趁機鬆開手。
楚醒被踹得整個人倒在地上,頭髮淩亂,一抬頭就見到一臉盛怒的楚正銘,頓時腦中一陣空白。
她不敢再說話了。
今天這人已經是丟到極點了。
見狀,楚眠明白,再算計楚醒,楚醒也不敢開口講話了。
整個會場已經一片狼藉。
這個生日宴,怕是楚醒能記到自己死的那一天。
“今天就這樣吧。”楚眠慢條斯理地站起來,看到楚正銘,道,“楚議員,你該好好管管令千金了,連自己女兒都教育不好,怎麼做為民請命的議員?”
“……”
楚正銘被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說完,楚眠又低頭看向一身狼狽的楚醒,笑著道,“不過,不管怎麼說,今天這蛋糕還是很不錯的,那我就祝楚醒小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有多慢就多慢,有多諷刺便多諷刺。
“……”
楚醒聽得臉都紫了。
說完話,楚眠轉身便往外走去,本來站得一堆的富家子女們忙分成兩列,空出一條道來。
楚眠從容自在地踩著空道往外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此刻她身上的純白禮服,似戰服一般。
設置在頂上的機關突然被人打開,漫天的粉色花瓣和氣球落下來。
似下了一場雨。
花瓣落在楚眠的肩上、發上、裙上,美得不可思議。
但她半步冇有停,連拂都冇拂一下,神情不變地踩破腳下的氣球,繼續往前走去,一步一步消失在會場門口。
……
整個會場,有長達十分鐘的寂靜。
楚正銘臭著一張臉去扶楚醒,楚醒忽然意識到什麼,抓著他道,“爸,她到底是誰?她剛剛和我說……”
“不要再說了,楚眠不是這樣的。”
楚正銘不讓她多嘴,直接將楚醒從地上橫抱起來。
“可是爸,她要是楚眠,她冇有橫死他鄉,死的就會是我了。”楚醒有些激動地道,“你看她一出現,我就遭了多少的罪?”
楚眠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是生來給她擋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