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年紀大約在六十左右的男人從樓梯上走下來,西裝革履,頭髮斑白。
“我真冇想到在商場叱吒風雲的厲天闕竟是個癡情種,早知如此,我該早點下手。”
他揚聲大笑著走到厲天闕對麵坐下,和厲天闕遙遙相對而坐。
楚眠望了兩眼,認出這老人好像是某財團的老總,姓淩,新聞上傳他和厲天闕不太對付,被厲天闕打壓得快破產了。
看來他就是這次綁架案的幕後黑手。
厲天闕蹺起一腿,人往椅背上靠去,抬眸涼涼地睨向他,“淩老你半截骨頭都種土裡了,還玩綁架這麼刺激的項目?小心心臟爆裂。”
淩老被咒得臉色難看,強撐起笑容道,“厲天闕,按圈子裡的輩份,你還得叫我一聲伯伯。”
“我老子都管不了我,你要糾正我的用詞?”
厲天闕漫不經心地道。
“……”
淩老被氣得不行,“都到這份上了,你還要繼續狂下去麼?你的女人可在我的手上。”
聞言,厲天闕的長睫微微一動,再抬眸時眼底一片陰沉,“你殺啊,你看她死了,我會不會把你這老頭子千刀萬剮。”
“你——”
淩老被氣得差點跳起來,一掌狠狠拍向桌子,“厲天闕,我也不跟你廢話,既然你來,就說明你想和我談,我要你交出一半的航空、海運給我。”
現在A國的航空、海運全把持在厲天闕的手裡,有這兩樣,厲天闕賺得盆滿缽滿,唯我獨尊,根本不管彆人死活。
他人想做生意,都得哭著去求厲天闕。
話落,就有綁匪遞上筆和檔案書,直接放到厲天闕的麵前,等著他簽字。
厲天闕瞥了一眼檔案,紋絲不動。
“淩老胃口太大了吧,一開口就是航空海運,你吃得下麼?”
孟墅冷冷地道。
還真敢開口。
楚眠站在樓上看著,這個淩老也是會吃,手裡攥著籌碼,就逼著厲天闕吐出嘴裡最大的肥肉。
她倒是想看看,厲天闕會不會為了楚醒讓這個步。
“我吃不吃得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淩老挑釁地看向厲天闕,“你們還是擔心我手裡那位嬌滴滴的美人吧,我找的人都是粗魯慣了的,萬一磕著碰著你那位美人……”
他欲言又止。
厲天闕坐在那裡,聽到這話,眼中掠過一抹深色,“把人帶出來。”
竟不是直接拒絕,也是,人都到這裡了,厲天闕自然是在乎楚醒的。
楚眠藏在柱後,低眸往下望。
淩老看向身旁的綁匪。
不一會兒,隻見兩個綁匪抓著渾身發抖的楚醒從樓梯上下來。
楚醒被反綁著雙手,裙裳淩亂,髮型也亂了,嘴邊還有嘔吐過後的穢物,嚇得臉色慘白,走都走不動路,完全是被兩個綁匪給拖下來的。
“厲總,看吧,你的人安然無恙吧?”
淩老笑著道。
話雖如此說,但旁邊好幾把槍對著楚醒,走個火人就冇了。
聽到聲音,楚醒猛地抬起頭,就見到坐在桌前的厲天闕,她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平時厲天闕對她冷冷淡淡,兩個人一獨處就把她丟到一邊,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樣子,竟會來救她。
一定是厲天闕的表達方式和常人不一樣。
她看向厲天闕,如看到天神下凡一般,頓時委屈得大哭起來,“厲先生救我,厲先生救我……”
原來他這麼愛她,不惜犯險來救她。
聞言,厲天闕側目,麵無表情地看向楚醒,很快收回視線,看向淩老,“還有人呢?”
還有人?
淩老愣了下,綁匪頭子立刻低頭在他耳邊道,“綁人的時候,楚醒死攥著彆人不放,為免徒增事端,我就把人一併帶回來了,本來想殺了乾淨,但那女的是個刺頭,身手很是不錯,所以我暫時安撫在那了,一會看著辦。”
是殺是放都是後話,和綁架並無乾係。
“什麼人?”
淩老問道。
“路人而已。”綁匪頭子道。
淩老明白了,厲天闕一向以無情立身,今天這事要傳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他厲天闕有軟肋,他的麻煩就多了。
於是淩老笑了笑,道,“厲總,你放心,帶回來的除了你的女人我都殺了,至於我這邊的人,隻要你簽了這份檔案,我保證一個字都漏不出去。”
這麼說最乾脆,不會節外生枝,能迅速把談判談妥了。
殺了?
聽到這話,孟墅臉色大變。
楚眠死了?
厲天闕坐在那裡,聽著這話卻是笑了,薄唇勾起一抹較深的弧度,拿起桌上的鋼筆在指尖轉著,笑著看向淩老,語氣輕描淡寫的,“確實是殺了?”
“確實是殺了,我手下辦事都很利落。”
淩老再三強調,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上的筆,快簽!
簽了他就能東山再起。
“乾的漂亮。”
厲天闕欣賞地道,繼續轉著手中的鋼筆,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殺的?”
淩老有些奇怪他如此問,便看了一眼旁邊的綁匪頭子,綁匪頭子站在那裡,用手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一刀下去,人直接就冇了。”
“抹的脖子啊。”
厲天闕聽明白了。
他坐在那裡,一張英俊的臉上滿是笑意,可細看,那份笑意並冇有達到他的眼底,他狹長的眼中,分明是一片寒霜。
厲天闕停下轉筆的手,伸手將筆帽慢慢拿下,慢條斯理地道,“淩老,老子連碰都捨不得碰一下的人,你就這麼給我一刀抹脖子了?”
楚眠一直待在上麵躲在暗處看著,聞言頓時愣了下。
這話……什麼意思?
淩老顯然也懵逼了,坐在那裡一臉愕然,然後就見厲天闕臉色突然一變,眼中殺意橫生,“誰他媽允許你這麼做的?”
話落,他抬手一擲。
一支脫了筆帽的鋼筆就朝著淩老飛速射過去。
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
淩老根本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鋼筆筆尖就紮進自己的喉嚨,他頓時痛得從椅子上跌坐下來,捂著鮮血噴濺的脖子連話都講不出來,隻能拚命用手揮來揮去求救。
這個變故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