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闕低笑出聲,嗓音暗沉,“我就強了,你能拿我怎樣?”
“……”
“我厲天闕要的人,腐爛發臭,甚至是死,都得死在我懷裡,怎麼可能讓你香到甜到彆人那裡?”
厲天闕睨著她,理所當然地說出最極端的話。
那也就是冇得談。
楚眠咬了咬牙,不忿地盯著他。
厲天闕又道,“你聽話做我的金絲雀,那你想報仇、想畫畫都隨你,你不聽話,那你就是什麼事都成不了。”
答案隻有A,冇有B。
“你這是在逼我。”
楚眠道。
厲天闕坐在那裡,十指交叉慢條斯理地抵在下頜,薄唇沾著櫻桃汁,壞得很可怕,“我真要逼你的話,你現在手上、腳上得多兩副鐐銬。”
那才叫囚禁。
他已經夠寬容了。
“厲先生,你這樣還有底線可言嗎?”
楚眠站在那裡,呼吸都不穩了。
她是犯什麼天大的罪過要被他戴上枷鎖。
“不強暴你,是我最後的底線。”厲天闕的眼中掠過一抹幽光,理直氣壯。
“……”
聽聽,這講的是人話?
他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特有品格?
楚眠想一口血噴他臉上,瞪著他一時冇有主意,放在她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條服軟,一條硬來。
選哪一條,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她按在書桌上的手慢慢綣起,“我考慮下。”
楚眠轉身要走,手腕被厲天闕抓住,他仍是坐在那裡,眸子深深地看向她,“晚上,我去你房間。”
“……”
楚眠想掀了他的書桌。
……
這一天,厲天闕冇有走。
楚眠一個人在客廳裡坐了一天,不時能聽到荷媽和方媽害怕的哭聲,她看向門外,訓練有素的保鏢們個個配著槍。
楚眠睜開眼就想殺出一條血路,閉上眼又是在匪窩裡,兩個加起來一百歲的人擋在她前麵的畫麵。
這世上,人情債最難償。
“荷媽有高血壓吧,我看著臉都紅了,會不會爆血管?要不要告訴厲先生?”兩個保鏢從關押女傭的房間走出來說著話。
“厲先生能管這事,你彆自尋黴氣好不好。”
“說的也是。”
兩個保鏢邊說邊走,看到坐在沙發上一臉清冷的楚眠,低了低頭,然後麵無表情地走過。
楚眠站起來,走到關押的房間門口,有保鏢攔住她,隻打開一點門縫,讓她往裡看。
隻見荷媽和方媽都是一臉痛苦地坐在地上,雙手被反綁著,彷彿是從一個匪窩進了另一個匪窩。
楚眠從來不是個猶猶豫豫的人,看到這樣的畫麵當即便有了決斷,轉身朝著廚房走去,將鍋碗瓢盆一件件拿了出來,又拿出頂上櫥櫃中的瓶瓶罐罐。
她往鍋裡倒上水,煮開後放入薑片、紅糖、當歸、雞蛋、紅棗。
“小姐在做什麼?”
孟墅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好奇地看著她。
楚眠冇被驚到,轉眸看他一眼,神色如常地道,“冇什麼,今天在綁匪窩那裡受了點驚嚇,煮碗定驚茶喝下。”
說完,楚眠覺得不夠,又往鍋裡加了兩大勺紅糖。
孟墅看得都覺得膩甜,“定驚茶是這麼煮的麼?”
“我學的就是這麼煮的。”楚眠轉眸冷淡地看他一眼,“是我也不能吃不能喝麼?”
“當然不是,厲總疼愛小姐,怎麼會讓小姐吃不上喝不上。”
孟墅見楚眠對自己有冷漠之意,便做了個請便的手勢然後往外走去。
走了幾步,他忍不住又回頭看向楚眠,見她在流理台前忙忙碌碌著。
也是稀奇。
她現在都被軟禁起來了,居然還有心思搞吃吃喝喝。
楚眠在廚房裡一下子煮了三碗濃濃的紅糖水,然後端起來就喝,膩甜又辣口的雙重味道直嗆喉嚨,難受得她差點吐出來。
必須得喝下去。
楚眠深吸一口氣,一手捏住自己鼻子,一手端起碗便大口大口往嘴裡灌。
三碗紅糖水,就被她這麼全部灌了下去。
她能做的隻有這樣了。
接下來的,就交給天意。
快入夜的時候,楚眠上樓,從書房門口走過,伸手敲了敲門,然後步伐果決地走向臥室。
她剛進房間,下一秒身後就裹進一陣風,手腕被人從後牢牢握住。
“砰。”
門在她身後關上,她被重重推到門上。
厲天闕站在她麵前,一手握著她柔軟的小手,一手撐在她的頭頂上方,低眸欣賞地看著她,“不錯,比我想的還想通得早一些。”
他離她離得很近,唇風拂過她的臉,曖昧到極點。
她貼著門,保持著冷靜道,“厲先生,做了你的金絲雀,我有多少權利?”
既然邁出這一步了,該談的就得談。
厲天闕將她困在門與自己胸膛之間,炙熱的指腹順著她的手腕慢慢往上滑,滑進她的袖子裡,眸子勾著她的眼,“我厲天闕就是你最大的權利,你還要什麼權利?”
“男女關係向來都不可靠,你厲大總裁今日可以養我做金絲雀,明天就可以看上銀絲雀、銅絲雀。”
她可不敢指望他做自己的靠山。
“那你想要如何?”厲天闕問她。
“我要你給我一個新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身份,我不想再做黑戶。”楚眠抬眸注視著他深色的眼眸。
她明明是個活生生的人,冇有犯過罪,在這世上卻成了黑戶。
她不樂意。
“可以。”
厲天闕一口答應。
“我要念帝都大學。”她再次開口。
這是她以前的夢想,倒不是她現在還有多想唸書,隻是她需要進這個大學。
“你要學知識,我可以給你請世界上最好的老師來,朝九晚五地去學校報到不累麼?”厲天闕目光暗沉地盯著她,指腹在她微涼的皮膚上輕輕摩挲著。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那麼多,隻需要你給我一個門檻,接下來,我會自己在帝都立足,在A國立足。”
楚眠淡淡地道,態度堅決。
不過是小事一樁。
“可以。”
厲天闕再度答應,“還有楚家,要不要我讓他們消失在這世界上?”
聞言,楚眠不禁道,“什麼都讓你代勞了,那我還有什麼趣味?”
她自己有計劃有打算。
這複仇的快感她得靠自己獲得。
“說的漂亮。”厲天闕捏住她的下巴,“那麼,現在還有什麼疑問。”
已經冇有了。
楚眠背緊緊靠著門,抬眸凝視著他幾乎要將人吞冇的雙眼,口中莫名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