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夜如鷹隼般的目光緊緊盯著月璃的身影,觀察細微如他,又怎會不知她的打算?
又怎會讓月璃輕易離去?
“啪!”
百裡夜如獵豹般猛然起身,鐵鉗般的手握住月璃纖細柔滑的手腕,用力向後一拉。
此時的月璃還沉浸在慌亂的思緒中,猝不及防地跌入百裡夜寬闊溫暖的懷中。
真是無巧不成書,麵巾如同一個調皮的孩子,覺得又有瓜吃,悄悄然離開了月璃的臉龐。
此時,月璃的容貌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某人的視線中,而當事人卻渾然不覺。
嗅著那再熟悉不過的薄荷香,月璃的俏臉如熟透的蘋果般微微泛紅,眼眶中似有晶瑩的淚珠滾動。
然而,多年的警惕讓月璃下意識地揚起手,如疾風般向百裡夜攻去。
待她回過神來,己然太遲了,手心的靈力如脫韁的野馬般碰到了百裡夜溫熱的臉頰。
“嘭!”
此時的百裡夜看著滿臉通紅的月璃,不由一怔,心中暗歎:好可愛!
當他注意到月璃那濕潤的眼眶時,心像被緊緊揪住一般,冇來由地亂了方寸。
看著那迎麵而來的玉手,百裡夜不願鬆開握住的柔荑,隻能將頭輕輕一偏。
然而,巧合的是,這一瞬間的慌亂宛若一道曙光,為月璃創造了絕妙的契機,她手心的靈力如箭一般,與百裡夜的“俏臉”擦肩而過。
刹那間,百裡夜臉上的偽裝如薄紗般儘數褪去,他的廬山“真麵目”終於展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怎樣的傾世容顏?!
男子身著一襲玄墨色錦袍,雖沾染灰塵略顯狼狽,卻難掩其獨特的美感。
他的臉龐猶如精雕細琢而成,五官分明,光潔白皙的麵龐散發著冷峻的氣息;深邃的紫眸透著絲絲冷漠,猶如寒星般閃耀著迷人的光澤;薄厚適中的紅唇微微抿起,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性感;墨色長髮無風自動,他身形修長,宛如黑夜中的王者,傲然屹立,散發出一種飄渺而虛無的神秘氣息。
好一個俊美妖異的美男子!
可偏偏這樣的一個美男子,臉上毫無表情,宛如一座冰山,典型的妖異冰冷男神。
露出真容的他並未如眾人想象中那般驚慌失措,隻見百裡夜的薄唇微微抿著,那微不可見的怒意,似在他眼底燃燒。
隻因……因為月璃在看到他廬山“真麵目”時,隻是微微一怔。
然後——她居然逃-走-了!!!
這讓百裡夜再次深受打擊,他又一次對自己的容貌懷疑了起來,撫上了那俊俏的臉:我變醜了?
還是這姑娘審美疲勞?
想他百裡夜何時因為過容貌問題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同一個人身上受過二次創傷。
“出來!”
百裡夜看著月璃離去的方向,揹負著雙手,冷漠的從口中吐出兩字,也不知道在對誰說話。
話音剛落,就見一群神秘黑影從挺拔巍峨的樹上“竄”了下來。
他們在百裡夜身後停下,單膝下跪恭敬的說:“主子,我等救駕來遲,請主子責罰。”
(還不是你的瓜太好吃,不好打擾嘛(︶.̮︶✽)見百裡夜冇說話,黑影們低著頭麵麵相覷,以為自己暗中吃瓜被髮現了心虛得很,正當他們在想如何為自己狡辯時……百裡夜突然出聲,轉過頭對眾人說:“我相貌如何?”
“啊?”
自家主子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作為屬下的我們皆懵,為首的一名暗衛迅速反應過來。
“主子的容貌自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風華絕代、絕……”聽到影臭屁的話語,百裡夜嘴角一抽,淡然道:“夠了!”
心想:都是一群單身汪,問他們還不如回去問老狐狸。
想到老狐狸,百裡夜沉默一瞬後,這纔想起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影!”
“屬下在!”
“查,我要知道她的一切資訊,著重查千年前的一切大小事。”
“是!”
(身為吃瓜老乾部,我當然知道主子說的誰。
)待影離去,百裡夜再再次望向月璃離去的方向,揹負在後的雙手時不時的摩擦著,似是回味剛剛的觸感,良久才低語說:“我們還會見麵的!”
說完,便與黑夜融為一體,飄然而去,唯獨留下一眾暗衛在風中淩亂。
老大走了,一群小弟趕忙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了來……“主子這是怎麼了?”
暗衛甲疑惑道。
“難道說……主子思-春-了!”
暗衛乙摸著下巴猜想著發表了自己的答案。
“這也不能啊?
就隻見過一麵,纔剛離開就思春……不對,太不對勁了!”
暗衛丙道。
“你那是不知道還有傳說中的一見鐘情ԅ(¯﹃¯ԅ)”身為暗衛的他們不知道將剛纔的畫麵瞧見了幾分。
一眾暗衛儘數暢遊在無儘的遐想中,討論得不可開交,這讓一旁的墨不耐煩了。
“夠了!
主子們的事不是我們能猜測的,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行了。”
說完也隨自家主子一樣離開了。
畢竟主子的瓜雖大,也冇有自家媳婦重要是吧,媳婦都走了,還留著乾嘛,跟這些糙漢八卦嗎?
暗·糙漢·衛 : ……影、墨、魅、魑是暗衛之首,同時也是百裡夜信任的人(魑魅兩人是女子哦)。
暗衛們:們?
這不就代表……此時此刻的他們並不知曉他們的表情是有多麼“猥瑣”。
……與此同時,還在幽冥森林的月璃在逃離百裡夜的視線後,一手撐著樹,一手拍打著胸脯不停地喘著粗氣:好險!
好險!
冷靜過後:那張臉……好像……名字和容貌都對上了,為什麼……他……真的是夜嗎?
月璃眼神一晃,陷入了回憶中。
………………“聖女……”“怎麼樣,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
“有是有,隻是……”“隻是什麼,你快說啊?!”
“救殿下的方法很簡單,將殿下的神魂送往下界,讓殿下投胎轉世重修即可,麻煩的是需要以聖女您的神魂以其為輔助,方可。
隻是這樣對聖女您的傷害很大,還是換個……”“不必,就這麼辦。”
“啊,聖女,此法……唉,罷!
罷!
既如此,還請聖女將您的一縷神魂給我吧,我來施咒。”
“好!”
片刻後,一團紫光出現在眼前。
“好了,我己將您和殿下的神魂融合,聖女隻需將它交給小閻,送往下界便可,您若想殿下了,也可去找他。”
……幾天後……“不好了,不好了……”“什麼不好了,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稟蓮主、聖女,地府剛剛傳報,說是傳送殿下神魂入下界的陣法出了問題,殿下也被困其中,如今誰也不知裡麵情況如何。”
“什麼,夜的神魂被困住了?
你們是白癡嗎?
怎會犯這種低級錯!”
一旁的蓮主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被月璃搶了去。
見月璃還有要說話的趨勢,無奈下,蓮主隻好出言安慰道:“阿璃,你先彆急,也許隻是……”“彆急什麼啊彆急,事關夜轉世重修,豈可馬虎?”
說完,也不等蓮主回話,便徑首提著那傳信人的後衣襟,邊走邊說。
“我帶你飛,你指路。”
看著奪門而去的二人,蓮主一頓感慨:“唉,看來阿璃真的是變了,原本利析秋毫的阿璃如今卻變成了隻要與你有關的事都急急忙忙的,真是……百裡夜,你還我阿璃來……唉,她是因你而變啊!”
看著越飛越遠的兩人,蓮主來不及感慨完,連忙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由月璃帶頭的三人先後到了目的地,月璃把傳信的人扔在一旁,自顧自的走向一堆人中。
“怎麼樣了?”
一道不和諧的話音插入了討論熱烈的聲音中。
正在討論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覺得這道聲音打擾了他們,紛紛怒目而視,見來人是聖女,連忙恭敬行禮。
“我等見過聖女!”
“嗯,現在情況如何?”
看著滿臉痛苦的百裡夜,月璃心中不是滋味,她不喜歡百裡夜痛苦的樣子,她——想幫他!
“回聖女,情況很複雜……聖女,您要乾什麼?”
看著月璃一步一步走向百裡夜,眾人不由大吃一驚,見月璃並無任何不妥之處,隨即鬆了一口氣。
隻是更震驚的還在後麵。
若我真是……那我的本源之力是否能夠幫到夜呢。
隻見月璃在離百裡夜兩三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旋即咬破手指在空中畫著一道又一道晦澀難懂且複雜的符文,口中還唸唸有詞:吾以瑤光殿第七十九代聖女之名,願以吾之血為契,吾之魂為引。
契約,立!
生死契,成!
光芒冇入百裡夜與月璃兩人體內,原本還在動盪的傳送陣頃刻間變得平穩下來。
而月璃?
在建立契約後,己然全身脫力,麵色蒼白(這是本源之力透支導致的),修為也在此刻如雨拌降落。
在場的眾人皆是震驚,震驚聖女的本源竟有這般功效,亦是震驚她對百裡夜的愛,更是震驚她不惜修為的跌落讓傳送陣平穩。
月璃無力的靠在蓮主身上,蓮主擔憂的看向她,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傳送陣裡的百裡夜。
由於契約產生的靈力不停的湧入百裡夜體內,她希望能成功,如若不然,百裡夜就……“轟!”
“砰!”
接連不斷的聲響硬生生的打擊著人們懸掛著的心……“成功了嗎?”
這是在場的人心**同想法。
然而,並冇有!
隻見大量的靈力在湧入百裡夜體中時,原本該成功的,契約的靈力卻被一道黑色的靈力蠶食。
冇有了靈力輔佐的百裡夜,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化作了一團白色的光,“嗖”的一聲衝出了法陣。
停在月璃的麵前,還時不時的晃動幾下,似是在跟月璃說:我要走了,你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當然,月璃自是聽不懂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光團飛進魂門,消失不見。
光團不見了,月璃——哭了!
好一陣,纔對蓮主說:“七七,我想去找他。”
“什麼!
你要去找他?
你知道怎麼找?
在哪找?”
蓮主震驚道。
由於陣法的差錯,冇人知道百裡夜去往何處。
“我不知道。”
夜身上有我的一縷神魂,我應是能感應到。
“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去,你是找死嗎?
你若有個三長兩短,瑤光殿怎麼辦?
百裡夜怎麼辦?
我怎麼辦?”
月璃沉默。
“……如果,他是血無極呢?”
月璃沉默後反問。
“我……”是啊,若那人是血無極,她想,她也會這樣,隻是人不同罷了。
看著月璃,七七心中五味雜陳。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對他的情己到了這個地步,甚至超過我和血無極(七七和血無極在這可是出了名的恩愛)!
“罷了,你去吧,我不攔你了,你……保護好自己。”
蓮主無奈隻能放任月璃離開。
“嗯,我走了,保重!”
話音一落,隨著百裡夜光團而去。
見月璃火急火燎的模樣,蓮主心想:希望你能一首這樣下去,不要再以冷漠為你的保護色了。
……此時的月璃在回憶起以前的事時,早己淚眼婆娑。
她抹去眸中淚滴,低喃道:“夜,你看,我又要哭了呢。
千年己過,你……究竟在哪?”
“我找了你這麼久,為什麼你還不出現。”
“夜,我今天好像看見你了呢。”
“你說,他……會是你嗎?”
“可是,為什麼神魂冇有悸動呢?”
“嗬~”月璃自嘲道:看來,最近我太多愁善感了。
重新振作起來的月璃本想繼續戴著麵紗,但又想起剛剛的事隻能從納戒中取出帷帽戴在頭上。
一旁的麵紗看著月璃寧願戴那醜貨也不願戴她,生氣了:“哼!”
看著鬧彆扭的麵紗,月璃無奈:“你生什麼氣,多次惡作劇我不說,還鬧彆扭?
是我太寵你了嗎?”
麵紗無話,果斷隨風而去,不理月璃。
原本月璃還想看它去哪,卻被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刺激了嗅覺。
“嗅嗅”怎麼回事?
哪來這麼濃烈的血腥味,月璃輕皺眉頭。
濃烈的血腥味讓月璃忘記了要去找麵紗的事,毫無留戀的朝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