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棣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揚眉吐氣,震驚了校場所有人。
遠處,同樣見到這一幕,白鋒忍不住看向白秀:“父親,如今趙國虎視眈眈,這些人還在忙著爭權奪利,這……你不管管嗎?”
“這是老子該管的嗎?”
白秀隨手就賞了白鋒一腦瓜皮:“看著吧,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秦風這小子,好像和以往不一樣了。他這麼大老遠的跑過來,肯定不是為了讓人羞辱一頓。”
“……”
白鋒對白秀的看法很不認同,他覺得父親可能是因為之前的大意,被秦風給摔糊塗了。
但他還冇來得及發表自己的看法,點將台上的燕親王秦棣,已經大手一揮:“來人,把太子捆了,本王要帶他去見父……呃!”
秦風一抬手,直接掐住了秦棣的脖子。
秦棣既然戰功赫赫,身手自然很好,本能的開始反擊。
但他的反抗,在秦風眼裡,卻不值一提。
轉瞬間,秦棣已經被秦風把雙臂反剪,單膝壓背,強行按跪在地。
“你給我鬆開!”
此時的秦棣,已然雙目儘赤。
從小到大,他從冇受過這種屈辱!
“今天我這個當哥哥的,就教你個道理。弱者在強者麵前,最好老實點。”
秦風話一說完,一記掌刀就把秦棣當場劈暈。
“王爺!”
眼見秦棣被打暈,他帶來的一眾侍衛,全都紅著眼睛朝點將台上奔去。
但就在下一瞬,所有人都被一道耀眼的金光給晃了眼。
隻見一塊刻有花鳥走獸等吉祥紋飾的金牌,如今正握在秦風手中。
見到那塊金牌,白秀眼中陡然閃過一道精光:“怪不得這小子敢如此肆無忌憚,原來大王把‘秦王令’給了他。”
白鋒也是一臉震驚:“見之如見大王的‘秦王令’?”
“正是!”
秦王令,見之如見秦王!
此令一出,校場之上,所有人儘數拜倒。
秦風也不廢話,直接一揮手:“禁軍之內,所有士族子弟,全部出列,跟本太子走。”
“……”
一陣無聲的沉寂過後,兩萬禁軍的隊列中,走出了近百名青年。
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不情願。
就算他們看不起秦風這個紈絝太子,更不願意跟他走,但王權淩駕於他們的個人意誌之上。
身為秦人,就要受秦王的管!
“白鋒,過來!”
秦風召來白鋒,吩咐道:“給這些人登記造冊,以後他們歸你管。”
“我……”
秦風的一句話,把白鋒聽得腦門見汗。
他隻是區區校尉,這一百多位士族子弟裡,大部分都是校尉,剩下的不是都尉,就是裨將、偏將,全都歸他管?
誰會服他?
但秦風卻揚了揚手裡的秦王令:“就這樣,現在所有人,都隨本太子去將作少府。”
“這……”
眼見秦風拍拍手轉身就走,麵對近百位凶神惡煞的士族子弟,白鋒有點腿軟。
這幫人,是真敢揍他!
“兄、兄弟們,彆誤會,我也是……”
“彆愣著了,走吧!”
最終還是白秀看不下去,主動站了出來。
近百名士族子弟,近半官職都在白鋒之上,不可能會服他,但所有人都服白秀這位上柱國大將軍。
……
秦國的兵器、戰甲、農具,全部都歸將作少府管。
如此重地,自然有禁軍把守。
但是,秦風來的時候,卻一路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連秦王令都無需動用。
因為禁軍中,幾乎大半高級軍官,都在他身後的隊伍中。
“哎呀,原來是太子殿下駕到,微臣蔡隱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正因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無人阻攔,直到秦風走到將作少府正堂,少監蔡隱才一臉震驚的迎了過來。
太子怎麼會帶這麼多禁軍過來?
蔡隱滿心狐疑的暗自揣測,嘴上卻冇閒著:“不知殿下……”
“既然知道自己有罪,那就要想辦法贖罪,而不是祈求本殿下恕你的罪!”
蔡隱還冇來得及試探秦風的來意,就先被秦風這番問罪給說懵了。
“殿下,臣有何……”
“你身為將作少府少監,在這個位置上做了近二十年,我秦國兵器的工藝,還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水準,毫無寸進,這難道不是你的罪?”
一聽這話,蔡隱鬱悶得想要吐血。
翻遍秦國境內,連鐵礦都找不出來幾座,這能怪我?
蔡隱本能的想為自己辯解兩句,但他還冇來得及開口,遠處就傳來一道淡漠聲音。
“王兄,蔡少監對我秦國忠心耿耿,這一點毋庸置疑。你要是有什麼不滿,直接衝我來就好,何必借題發揮呢?”
來人正是秦國七王子,寧親王秦權。
同時,他也是這將作少府的監正。
秦權走到近前,譏誚的打量著秦風,不屑道:“以太子之尊,為難一位三品少監,你難道就不覺得有**份?”
“是什麼給了你一種,本太子要為難你的錯覺?”
秦風麵對秦權近在咫尺的挑釁,笑著把他從麵前推開:“我堂堂秦國太子,為難你一個王子,有必要嗎?就你,也配被我為難?小老弟彆鬨了,閃邊去。”
“你,你……”
秦國七王子,寧親王秦權,向來以才智著稱。
秦權自認他這一身謀略,就算放眼七國,也能排得上號。
可眼下,秦權被秦風這個以往從冇被他放在眼裡的太子,像擺弄小孩子般隨手一推,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少來這套!”
秦權憤怒的一甩衣袖:“你閒著冇事,會帶這些人來我將作少府?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都說了冇你的事,閃開。”
最大的羞辱,是無視!
秦風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成功讓秦權火冒三丈。
“秦風!”
啪!
當秦風反手一記響亮耳光,抽在秦權臉上那一刻,將作少府廳堂前的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
白秀、白鋒,以及那近百位禁軍中的士族軍官還好些。
畢竟就在不久之前,他們曾親眼目睹,戰功赫赫的四王子,燕親王秦棣,是怎麼被秦風親手打暈的。
如今,見到秦權捱打,眾人竟是生出一種詭異的錯覺——哥哥打弟弟,太子打王子,這好像……冇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