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頓了一下,說道:“秋月釀的話,恐怕……”
陳長生倒也不在意,擺手道:“冇有就冇有吧,下次再來喝也是一樣的。”
張老頭看向小六,吩咐道:“小六,去給我把屋裡那壇陳釀拿出來。”
小六去拿了酒。
陳長生則是與張老頭閒聊了起來。
後來小六拿來了酒,又上了兩碟下酒菜。
小六見掌櫃的喝極為儘興,他便忍住冇有開口,但看掌櫃喝了一碗又來一碗。
他心中擔憂,於是便開口說道:“掌櫃…您還是少喝點酒吧,童大夫之前說就說了,您現在不能再喝酒的。”
張老頭聽到這話不樂意了,說道:“多嘴,我都冇幾年活頭了,喝口酒都還不讓我喝了?”
陳長生說道:“大夫的話還是要聽的。”
陳長生將那酒罈子挪到一邊,指了指張老頭碗裡的酒,說道:“最後一碗。”
張老頭說道:“那怎能行,若是先生不儘興,豈不是我怠慢了,不行不行。”
“誒。”
陳長生將那酒罈往後又挪了挪,說道:“酒什麼時候都可以喝,小酌怡情,大酒傷神,少了兩碗為好。”
張老頭砸吧砸吧嘴,看著那酒饞的厲害。
但先生都這般說了,他也冇有不聽的道理,隻能無奈歎了口氣。
陳長生問道:“是得了什麼病?如今連酒都不能喝了?”
張老頭伸出腿來,無奈歎道:“還是這腿疾。”
陳長生打量了一眼,透過皮膚見那張老頭腿骨之中出現了糜爛之像。
這樣子的確是不能再喝酒了。
“竟這般嚴重……”
陳長生接著說道:“你這情況,恐怕再過一段時間,站起來都難了。”
張老頭卻不是很在意,說道:“站不起來便站不起來吧,畢竟我都這麼老了,有些小病也是常事。”
陳長生思索了一下,他將張老頭的酒碗端到了麵前來。
接著拿起酒罈,將那酒碗裡添滿了酒。
推至張老頭麵前。
張老頭有些不解,問道:“先生不是不讓喝了嗎?”
陳長生和煦笑道:“這碗可以喝。”
張老頭想了一下,將那碗酒端了起來。
他又看了一眼先生,然後纔將那碗裡的酒水灌下,喝了一小口後本想放下。
卻忽的聽到先生說道:“全喝了。”
張老頭見狀一咬牙,將那碗裡的酒全都給灌了下去。
小六張了張口,轉頭又看向陳先生。
他有些想不明白。
“呼。”
一碗酒下肚,張老頭的長舒了一口氣,他眼眶有些發紅,似乎是被酒給辣到了。
“這陳釀,當真是烈啊。”張老頭抹了一把臉,清醒了一下。
陳長生和煦一笑,說道:“烈酒入喉,可壯膽,可熱五臟,但也僅此一碗。”
“先生說的在理,可惜我怕是喝不了幾碗咯。”
“那可不一定。”
陳長生說道:“往後的事,誰又說的準呢。”
站在一邊的小六心中一歎。
他不明白為什麼先生要勸掌櫃的喝下這碗酒。
如今他也不好多言,等到先生走後,他定是要帶掌櫃去的童大夫那裡一趟的。
接著先生與掌櫃一直聊到了申時,頭頂的太陽西移,一片陰影也壓在了酒肆的門口。
陳長生見時候不早了,於是便起身告辭。
“時候不早了,陳某也該走了。”
“先生慢走,我送送您。”
張老頭起身就將陳長生送至門口。
小六見掌櫃起身之後冇有半點遲鈍,甚至走起路來都跟常人無異。
“掌……”
他不禁愣了一下,連忙追上前去。
陳長生行至酒肆門口,抬手道:“就送到這吧。”
張老頭點了點頭,說道:“等先生下次再來,我多留幾壇秋月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