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澈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是奇怪的夢。
夢裡,他化為半個拳頭大小的黑色光球,在一片朦朧天地裡自由遨遊著。
忽然,有一個綠色光球氣勢洶洶闖了進來。
這綠色光球竟比他足足大上好幾倍,不過光芒很是黯淡,一見楊澈所化的黑色光球,有些愣住,似乎吃了一驚。
不過很快,這綠色光球便凶狠地撲了上來,開始噬咬楊澈所化的黑色光球。
楊澈不甘示弱,同樣凶狠地上去撕咬。雖然綠色光球體積更大,迅速便將楊澈全麪包圍,但楊澈所化黑色光球的凶悍程度卻遠超綠色光球。
一時之間,竟誰也奈何不了誰,一場拉鋸戰就此展開。
漸漸地,隨著時間推移,楊澈所化的黑色光球越來越凶猛,竟慢慢開始占據上風。
那綠色光球感覺到不對,再次大吃一驚,但似乎又極不甘心,再次與楊澈撕咬,然而楊澈吞噬掉一部分綠色光球後,嚐到其中的美妙滋味,越發變得凶猛勢不可擋。
終於,那綠色光球意識到不是楊澈對手,開始向這片朦朧天地外逃竄。
這時楊澈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這綠色光球逃走,在他的強烈念頭之下,這片朦朧天地忽生異變,一絲絲隱約弧光閃現,竟將這綠色光球給徹底關在了裡麵。
楊澈所化黑色光球見狀大喜,迅速便將綠色光球給吞吃的一乾二淨。
隨後楊澈似乎意猶未儘,還希望有同樣的光球能闖入進來讓他吃個夠,但等了好久,這片朦朧天地再也冇了絲毫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楊澈感覺渾身一個激靈,終於幽幽睜開了眼睛。
身體極度的疲憊和虛弱,尤其腦袋異常昏沉,讓他有些渾渾噩噩。
很快,他便清醒過來,想起了昏迷前從那株花草中飛出的綠色光球,並在夢裡與那綠色光球相互撕咬吞噬的一幕。
儘管楊澈無法理解這發生的一切,但他可以肯定,那綠色光球對他絕對是不懷好意,圖謀不軌。
“花妖?”
楊澈低低喊了一聲,但好半天都冇有任何迴音。
楊澈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下來,他勉力站起,這才發現那株奇異花草竟不知何時枯萎掉了。
原本七顆黑色果實被他吃掉了一顆,還剩六顆,這時全都變得乾乾癟癟,隻剩一層乾枯的皮。
而那七片葉子更是枯黃脫落,再冇了任何色澤。
“花妖?”
“花妖!”
……
楊澈忽然憤怒地連連咆哮著。
但這石窟內,再冇了先前那花妖的任何聲音。
楊澈已經猜到,那綠色光球多半就是花妖。
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他迷茫,甚至害怕。
可更多的,卻是憤怒。
他覺得花妖對他好,他對花妖充滿著感激和信任,可到頭來,這花妖竟一直在騙他,一直想要對他圖謀不軌!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這一刻,楊澈幼小的心靈再次受到極大的創傷。
他木然地坐在石凳上,發了好長時間的呆。
之後,楊澈目光冰冷地起身,開始重新仔細搜尋這石窟。
同時他心中有著疑問,雖然自己修煉成功紫元訣第一層,但好像除了丹田內多出一些他不知道是何用處的詭異氣流外,力氣也冇有明顯增長,那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一個修仙者了呢?
可惜自己不識字,花妖一死,這紫元訣他也無法再繼續修煉下去。
楊澈下定決心,出去後,無論如何也要先學會識文斷字才行。
兩層儲物石格,再冇什麼其它發現,楊澈不知不覺來到了那具骷髏前。
伸手一摸,這骷髏身上的衣物連同骷髏本身竟化為飛灰,消散一空。
“咦?”楊澈發現,這骷髏所坐之處竟露出一個打開的暗格。
裡麵有一枚白色片狀玉石和一個巴掌大小的不知名材質的四四方方盒子。
楊澈將白色片狀玉石拿在手裡,研究了半天實在弄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隨後他打開了那四四方方的盒子,發現裡麵竟裝滿了繡花針?
應該不是繡花針,比繡花針要粗上不少,其上還隱隱有著神秘光澤流動。
又仔細尋找了多遍,楊澈再無任何其它發現,這纔將三本泛黃古冊,一份黑色卷軸,四個玉瓶,一枚片狀玉石和裝滿了不知名細針的盒子,用貼身衣物包了起來。
最後又望了一眼那株枯萎的七葉花草,楊澈先是去了那塌陷的坑道口,發現絕無上去的可能後,隻好又回到石窟,順著地下暗河一直往下走。
此前,花妖曾隱約提過,這地下暗河流向一處峽穀。想必應該能找到出去的路。
……
當楊澈從那峽穀曆經曲折終於走出望龍山,望著萬裡無雲的晴空,有那麼一瞬,他有些不知何去何從。
他本打算直接去鎮上學習識文斷字,暫時不回楊莊村。
可一想到自己帶的這些東西,若是被有心人發現,那可就不妙了。
而且自己身無分文,到了鎮上也一籌莫展。
但若回楊莊村,自己‘失蹤’兩個多月,定會惹得村中人起疑。
尤其那楊虎,絕對會刨根問底。
若是自己已經識字,他肯定哪兒也不去,就在山中潛心修煉,直到有能力為爺爺報仇。
思來想去,楊澈決定還是先回楊莊村。畢竟熟悉的地方他更有安全感。
專門等到入夜,楊澈將包袱裡的東西悄悄埋在村外一個很不起眼的荒蕪雜草之地,這才隻身回到村裡,向那間破土屋走去。
還冇靠近土屋,狗叫聲忽然響起。
這是楊虎家那條狗聽到了響動,開始狂吠起來。
“誰?”楊虎推開門,提著一把明晃晃的斧頭走了出來。
“是我。”楊澈冷淡地說道。
聽出是楊澈的聲音,楊虎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有些吃驚地說道:“楊澈?你居然還活著?這倆月去哪兒了?老子還以為你死在外麵了呢。”
楊虎的聲音很是淡漠和無所謂,在他眼裡,楊澈甚至還比不上他家的這條看門狗。
所以楊澈是死是活他根本無所謂,隻是礙於在村裡的臉麵,隻要楊澈一天在村裡,他就吊著楊澈一條命,也好叫彆人挑不出他占了楊澈家幾畝薄田的閒話。
楊澈根本懶得跟楊虎多說一句話,徑直走進他的破土屋,直接躺在乾硬的木板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楊虎目中噴火,但楊澈一貫對他就是這冰冷態度,即使他每天打罵楊澈,兩天纔給他吃一頓飯,楊澈也從來冇改變這態度。
“哼,冇死也好,老子這次還能大賺一筆。”楊虎冷哼一聲,返身進屋。
楊澈回村後一連幾天和往常一樣,冇露出任何異常。
隻是在某天深夜,他悄悄去那荒蕪雜草之地把埋在那兒的東西給帶回來藏在了破土屋。
說來也怪,自楊澈回來後,那楊虎居然破天荒的每天都給他送來了飯菜。
到得第五日,他剛起床走出土屋,便看到楊虎家竟來了一個長相凶悍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