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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中成藥水劑,直介麵服的,是最早進的一批藥,已經隻剩下最後兩盒。
“切!”
曾子文不屑地一揮手,冷笑連連。
“我們今天要是不來,你這藥是不是一直都會擺在這裡?是不是過兩天就變成了過期藥?是不是還是會賣給病人?”
“不會!”
葉駿大聲說道。
“我們每天都會清理,過期的藥,我們會下架,絕不會賣給消費者。
”
“狡辯!”
曾子文一聲大喝,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此人天生是個莽漢,頭腦簡單,要不是這樣,也不會被選中來執行這個“任務”。
剛纔李春來說得明白,曾子安是近期才從市.局下派的。
剛當上執法大隊長才幾天,就迫不及待地上門找茬了。
說起來也是趕巧,他今天正好回家看望爹媽。
這要是他不在,還不知道父母哥嫂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呢。
“我們是工.商.局的,我們說你有問題,你就有問題!”
“停業整頓!”
“馬上!”
曾子文吼聲如雷。
“憑什麼?”
葉駿也怒了,梗著脖子大吼。
“憑什麼?”
“就憑老子這身製服!”
“我現在就給你們下停業整頓的單子,你們馬上關門。
要是敢對著乾,嘿嘿,讓你們知道後果!”
“把你們這鳥店子直接封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曾子文怒喝,幾名執法隊員也紛紛圍了過來,對著葉駿一家人虎視眈眈,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哎,曾大,過了啊!”
葉恪緩步走了進來,淡淡說道。
“你又是誰?”
曾子文掃了他一眼,傲然喝道。
“關你什麼事?”
“你也想妨礙我們執法嗎?”
葉恪就笑了,依舊淡淡地說道:“曾大,你也不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是什麼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誰讓你來的,我也很清楚。
”
“你們這樣的執法方式,老實說,我還是頭一回見到。
”
“過分了啊,曾大!”
“切!”
曾子文不屑地一揮手,氣壯如牛。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
我現在警告你,我們正在執法,無關人等,馬上離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葉恪嘴角仍然掛著笑,上下打量著他,就好像在看一隻馬戲團的猴子。
“你,你看什麼看?”
曾子文怒吼。
“我再次警告你啊,馬上離開!”
“再不離開,我對你不客氣!”
葉恪微微一笑,說道:“曾大,你記性真不好,我這不是在等著你開罰單嗎?你不開罰單,我們怎麼執行啊?”
“特麼的,你以為老子不敢?”
“小王,罰單開好了冇有,馬上拿來,給我簽字!”
“我看誰敢對抗執法!”
一名狗腿子立馬就將寫好的罰單雙手遞了過來,曾子文看都不看,接過去,拿起筆,唰唰唰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得七扭八歪的,文化程度稍微低一點,可能都認不出來那是“曾子文”三個字。
“呶——”
曾子文簽好罰單,猛地往葉恪麵前一塞,差點就直接砸在葉恪胸口。
“行,有罰單在就好辦,白紙黑字的,誰都休想抵賴。
”
葉恪接過罰單,輕輕一翹,像是在欣賞一張大額支票似的。
“看清楚了,停業整頓!”
“你們給我馬上關門!”
“曾大,不再考慮考慮了?”
葉恪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曾子文冷笑一聲,突然朝前湊過身子,嘴巴貼到葉恪的耳朵邊上,低聲說道:“葉恪,我知道你是誰!”
“老子今天過來,就是來找你麻煩的!”
“你不服氣?”
“不服氣你咬我啊!”
“我看你背後那個人,能把老子怎麼樣!”
“敢跟我們鬥,那就試試看!”
隨即直起身子,嘿嘿冷笑。
“我告訴你們,馬上關門。
彆想拖延時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們也得停業整頓!”
“冇有老子同意,永遠彆想開門!”
“我說的!”
就在曾子文氣壯如牛,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時候,“嘎吱”一聲,一台黑色的奧迪小轎車,猛地停在了“大藥房”門口。
本來氣憤得要命,準備上前跟曾子文“拚了”的葉家眾人,愕然抬頭。
工.商.局的執法隊員們也都望了過去。
隻見車門打開,都不等秘書人員小跑著過來開門,後排就已經走下來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大背頭,滿臉威嚴之色。
“石書.記……”
有認識他的執法隊員,情不自禁地驚撥出聲。
此時此刻,從車上下來的這位,竟然是高山縣一.把.手,縣委書.記石玉湘。
石玉湘虎著臉,大步走過來。
葉恪急忙迎了上去。
“玉湘書.記!”
邊說邊掏出香菸,敬上一支。
石玉湘接過香菸,就著葉恪手裡點上,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先給我打個電話?”
執法隊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皆臉色大變。
聽聽,聽聽,這對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關係?
葉恪回到高山,不第一時間給縣委書.記打電話,人家怪他不該了!
“這不剛想打嘛,結果就遇到工.商.局執法大隊上門執法了。
”
葉恪笑道。
“工.商.局執法大隊?”
“對!這是罰單!”
葉恪便將那張罰單遞了過去。
“嗯,還挺正式的,不錯不錯……”
石玉湘連連點頭,接過罰單,但是下一刻,雙眉便緊緊蹙了起來。
“在店內發現即將過期的藥品?停業整頓?”
“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明白啊!”
葉恪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苦笑著說道。
“我們高山的工商執法,現在這麼嚴格了嗎?即將過期的藥品都不可以銷售。
那藥廠打那個有效日期,就完全冇有必要了!”
“你們怎麼回事?咹?”
石玉湘這回終於直視那幾個執法隊員了,臉色變得極其嚴峻,再不是剛纔和葉恪說話時“稱兄道弟”的隨和模樣。
“這種罰單,是誰開出來的?”
石玉湘伸出右手食指,敲打著那張單子,冷冷問道。
所有執法隊員,齊刷刷地望向曾子文。
而曾子文,條件反射式的抬手指向身邊的小王。
小王差點哭出聲來了,急得雙手連搖,大聲說道:“石書.記,石書.記,不是我啊,我,我就是填了一下內容,不是我要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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