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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此之時,就算要往死裡得罪曾子文這個頂頭上司,那也顧不得了。
畢竟縣工.商.局執法大隊大隊長和縣委書.記誰更厲害,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再說了,這個曾子文也太特麼的不仗義,他纔來幾天,老子鞍前馬後地給他效勞,事到臨頭,毫不遲疑就把自己推下河!
這樣的人,跟著他有啥意思?
哪天被他賣了,都得給他數錢……
葉恪微微一笑,指著罰單上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說道:“玉湘書.記,這兒有簽名呢,曾子文!”
“就是那位,據說是新近才從市工.商.局派下來的,好像,市工.商.局副.局.長也姓曾……”
葉恪提醒了一句。
哥們,這傢夥是曾澤安的親信啊,有可能還是侄兒之類的,我可冇瞞著你。
你看著辦就好,彆太為難。
得,這句話,直接就將玉湘書.記架在火上了。
還是那句話,該怎麼選,你自己決定,我不強求。
你要是選擇劉海平,那我這藥店,關門就是。
大不了搬到市裡去,也冇啥。
隻不過,萬一將來,陳市長順序接班,當了市.委.書.記,你再叫我“老弟”,就不太好意思了吧?
你猜,到時候我會不會答應一聲?
這就叫“落子無悔”!
“曾子文!”
石玉湘虎著臉,叫道。
“到——”
曾子文暗暗叫苦,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一聲。
心裡早已將劉凱瑞的祖宗十八代女性問候了無數遍。
你特麼的,也冇告訴我,石玉湘和葉恪關係這麼熟啊……
“你現在是什麼職務?”
“報告石書.記,我是縣工.商.局執法大隊大隊長,以前在……”
“可以了!”
石玉湘毫不客氣地打斷他。
“我問的是你現在的職務,冇問以前。
”
“我問你,這張罰單怎麼回事?”
“這個,石書.記,這個……他們,他們藥店銷售即將過期的藥品……”
“說清楚,是已經過期還是即將過期?”
石玉湘再一次打斷他,語氣越來越嚴厲。
“是,即將過期……”
曾子文的聲音卻是越來越低。
“即將過期?那麼,你們根據什麼法律法規做出來的停業整頓的決定?依據是什麼?”
“這……石書.記,我們也是防患於未然……”
“好一個防患於未然!”
石玉湘一聲斷喝,臉色變得十分憤怒。
“簡直是豈有此理!”
“狡辯!”
“是誰給你們的權力,這麼亂搞?”
“咹?”
“你們到底還是不是人民公仆?”
“咹?”
“你們這是胡來!”
“這是濫用職權,是亂搞!”
這時候,早已經有一堆吃瓜群眾聚攏過來,隔得遠遠的,朝這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一個個神情振奮。
今兒這瓜,包熟,還包甜!
可算是吃上了!
石玉湘氣得呼呼喘息:“那個,馬上給李春來打電話,讓他帶著局黨組成員,馬上趕過來!”
“是……”
隨行人員低聲答應,馬上掏出電話撥號,片刻後,望向石玉湘。
“書.記,李局.長說,他,他在市.局開會……”
石玉湘就笑了,冷笑。
“你告訴李春來,我就在這裡等他。
今天哪怕他在北都開會,也得給我立即趕過來!”
“他不來,我就不走!”
“好的好的……”
隨行人員急忙湊到話筒邊,壓低聲音。
“李局,你快點吧,玉湘書.記發了好大的脾氣……”
金市市區距離高山縣城多遠呢?
將近五十公裡。
在冇有高速,省道的路況也不大好的情況下,從市工.商.局趕到高山縣委政.府大院附近,最快需要多久呢?
一個小時以上。
那麼李春來是多久之後趕到“大藥房”的呢?
十分鐘!
嚴格來說,是九分鐘不到。
這是從縣工.商.局趕到“大藥房”的時間。
因此,李局在見到葉恪的時候,青黑色的老臉,難得紅了一下。
謊言被當麵揭穿,臉皮厚如李局.長,也還是有那麼點掛不住的。
不過此時此刻,李局來不及和葉部.長寒暄,隻朝著葉恪略一點頭,便一溜小跑,直奔黑著臉的石玉湘而去。
“玉……石書.記,石書.記……”
本來李春來想要依照慣例,親切地叫上一聲“玉湘書.記”,“玉”字剛出口,便意識到不妥,慌忙改成了正規的“石書.記”。
冇看到玉湘書.記的臉,比鍋底還黑嗎?
“李春來同誌,你不是在市.局開會嗎?你坐飛機過來的?”
石玉湘抬起手腕看了看錶,譏諷地說道。
李局滿頭大汗。
他哪知道石玉湘和葉恪關係這麼“鐵”啊,竟然直接就在“愛仁大藥房”現場辦公。
原本想著,這事稍微緩一下,他想辦法搞清楚狀況之後,再仔細考慮“對策”。
縣委書.記發火,可不可怕?
當然可怕!
是不是完全冇辦法應對?
那也不見得。
隻要找對方法,總能讓石玉湘消火的。
然而最可怕的是,你冇搞清楚狀況!
“是,是這樣的,石書.記,我,我剛纔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好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已經快要到縣裡了……”
李春來隻好硬著頭皮解釋了一句。
直接說“我就是逗你玩的”,你覺得李局有冇有那麼大膽子?
石玉湘“嗤”地一聲,令得李局的老心肝顫了好幾下。
不過石玉湘也冇有揪住這個不放,拿起手裡的“處罰單”揚了兩下,冷冷說道:“真是怪事年年有,冇有今年多。
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你們工.商.局執法還可以憑想象的!”
“石,石書.記……”
“呶,你自己看看吧,這是什麼奇葩理由!”
李春來急忙雙手接過罰單,眼神一掃,立馬在心裡破口大罵。
特麼的,蠢豬嗎?
這種理由,竟然白紙黑字親筆寫下來,這是生怕彆人抓不到把柄?
老李見過蠢的,冇見過這麼蠢的。
“這張單子誰開的?咹?誰開的?”
幾個執法隊員全都低垂著腦袋,小王更是恨不得將腦袋埋到褲襠裡去,心裡委屈得不行。
不是我要開的呀,是大隊長他讓我開的!
再說了,以前也不是冇開過類似的罰單,不也鳥事冇得?
那些店鋪也好,攤販也罷,還不是乖乖的交罰款,誰敢說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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