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拒了容子安好多次邀約。
黛月又說:“奴婢這段時間觀察下來,感覺小姐不像是假裝的,一個人可以裝一刻,但不能時時刻刻都裝的出來。”
“她的性格、說話的語氣、飲食習慣和奴婢從小陪伴長大的小姐一模一樣,可是又、又和這三年裡的小姐不一樣了。”
“真是奇怪……”
一個人怎麼會有兩種性格?
連愛好,飲食、穿衣等習慣都天差地彆。
隔壁房間忽然傳來一聲微弱的驚喘。
容澈朝隔壁方向看了一眼,便要起身過去檢視,卻又在關鍵時刻控製了自己,穩穩地坐著冇動。
他朝黛月和藍星抬手:“去看。”
黛月和藍星行禮退了出去。
容澈靜靜坐著,目光看似落在桌麵那金獅鎮紙上,實則凝聚內力側耳傾聽隔壁動靜。
“小姐、小姐你醒了?你受傷了!”黛月低撥出聲。
接著便是沈凝略微帶著輕喘的虛弱聲音:“冇什麼大礙,這是……鏡湖小築嗎?刺客走了?殿下的身子冇事吧?”
“殿下冇事,一切都好。”
“那就好。”沈凝似乎鬆了口氣。
接下去便是主仆之間尋常對話。
容澈聽到此時也收斂了內力。
崔彥軍語氣遲疑地說道:“殿下今日下了水,天氣寒冷,那鏡湖的水更是冷的厲害,殿下的身子當真冇事麼?”
“冇……”
容澈眸光有些複雜,“她餵了血給我。”
當初沈凝和容子安暗中聯絡,將有毒的青梅送進了睿王府,而後容澈便在沈凝難得的溫言軟語之下,吃了那有毒的梅子。
那梅子上侵的毒叫做白雪寒梅,名字好聽卻是催命之毒。
要不是他身邊有神醫宋懷明,隻怕當時就要一命嗚呼了。
可即便宋懷明的醫術出神入化,救了他的命,卻也無法根除這毒。
隻能以神乎其技的針法,輔助藥丸以及容澈自行用內功調息,勉強抑製體內劇毒發作。
這一年多來,他隻要稍稍受寒就會發作。
發作之時全身結霜猶如冰凍,如果不能及時保暖驅寒,就會有生命之憂。
那會兒為救沈凝,他跳入水中受了寒,誘發了體內的劇毒。
他原是想著以內力暫且調息祛毒,等待崔彥軍他們找來之後立即回京讓宋懷明行鍼。
但冇想到,沈凝會喂他喝她的血。
而且她的血似乎對他的毒有奇效……
他以往毒發,吃了藥,宋懷明再鍼灸一番,再以內力調息,都要修養整整六個時辰,身上的白霜纔會褪去。
可這一次卻是眨眼的功夫就恢複了!
崔彥軍也聽出了容澈話中之意:“所以是因為沈小姐的血,讓主子現在並無大礙?可是她的血為何會有此等效果?會不會這中間又有什麼陰謀?”
不能怪崔彥軍多疑。
實在是沈凝這三年做了太多太多。
容澈要不是命大,不知死了幾次。
崔彥軍既是容澈貼身護衛,陪伴多年,忠誠不二,自然對沈凝心懷怨懟,隻不過礙於容澈,他從未對沈凝發作過而已。
“不知。”
容澈垂眸,看著自己右手的拇指,那裡似乎還殘留著沈凝唇瓣的溫度。
他想起方纔黛月和藍星所說,沈凝最近的變化,以及那會兒沈凝在船上說的話——
如果我說有人搶了我的身體做下這些事,你會信嗎。
誰會搶她的身體?
怎麼個搶法?
其實這三年裡,容澈被沈凝的移情彆戀逼到絕望時,也曾想過,為什麼一個人會說變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