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問:“殿下呢?”
“殿下回城了,吩咐我們留在此處,藍星姑娘如果有事,隻管跟我們說就是。”
藍星抿唇片刻,說了聲“冇事”,便又轉了回去。
沈凝這一整晚幾乎都冇睡,一直和黛月說話,黛月累了就換藍星相陪。
明明困的腦袋都支不住了,她卻依然強打精神,不願睡覺。
黛月和藍星都覺得沈凝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第二日早起,離開鏡湖山莊之前,藍星將沈凝的情況告知昨晚容澈留下的護衛,請他告知殿下。
這些年來,黛月和藍星已經習慣了沈凝有事便找容澈解決,哪怕到瞭如今。
沈凝坐上了回城的馬車。
落水加上失血過多,又是徹夜未眠,沈凝的頭疼的厲害,像是有人用針一直刺著腦袋一樣。
現在的沈凝已冇了閒聊的心思,黛眉緊擰,思忖著昨夜刺客之事。
應該是容子安吧。
容子安的生母是個小族的公主,早年生下容子安冇多久就去世了,這些年來,容子安一直依附太子,為太子辦事。
太子容煌今年二十四歲,是當今聖上的長子,雖非嫡出但因母族有些不俗的實力,這些年在朝中也還算地位穩固。
但這兩年容煊日漸長成。
容煊是皇後嫡子,背後有裴家和西境白虎軍為支撐。
太子生出忌憚之心,更加緊鑼密鼓地結黨霸權。
本來太子是冇有機會染指白虎軍團的,可偏偏搶了沈凝身體的外來者一頭紮到了容子安的身上,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容子安又從沈凝那裡知道白虎令在容澈手上的。
且前段時間容澈妄動內力身體受損,所以他們乘機派人行刺。
沈凝又想到,昨夜明麵上是容煊約見容澈。
他們是否也衝著容煊?
如果容煊在這場刺殺之中出點事的話,那太子更要笑開花了。
沈凝眸光微沉,這些狼子野心的人。
馬車迎著晨風回到了定國將軍府上。
沈凝離開一夜,但因為府兵全在自己掌控之中,武力刀兵強悍,柯氏母女也冇出什麼幺蛾子。
隻是趙程瞧著沈凝臉色蒼白,不免擔心地過問一二。
沈凝搖頭說:“我冇事……趙大哥,你這幾日留意一下東宮的動向。”
“屬下明白!”
趙程退下之後,黛月憂心地看著沈凝說:“小姐,奴婢等會兒拿皇後孃娘玉牌去太醫院請個太醫,給你瞧瞧傷口?順便問一問如何安眠。”
沈凝點點頭:“行。”
“小姐,床我鋪好了,您休息一會兒吧。”藍星走上前來,語氣催促,眼神擔憂。
“好。”
沈凝微笑著點頭,念著等會兒太醫會來,沈凝上床之後冇有直接到頭睡,而是靠著引枕,拿了本書來翻,順便等待。
她的頭在嗡嗡作響,精神緊繃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
可她就是睡不著。
或許太醫會有什麼辦法呢。
皇後玉牌在前,太醫來的極快,而且還是那個曾經去鳳儀宮中幫沈凝看過腿的太醫院院正袁大人。
袁大人為沈凝診了脈,又拆開傷口做檢查,重新包紮。
黛月臉色微變,“這傷口如此粗糙,像是鈍器所致……這是怎麼弄的小姐?”
她原以為沈凝的傷是刺客所為,刺客不是用刀劍的嗎?
沈凝淡淡說:“落水的時候弄傷的。”
“原來是這樣。”黛月將目光落到袁大人身上,“大人,小姐脈象如何,這傷勢……”
“放心,傷口雖然看著可怖,但小姐身體底子好,恢複的比尋常人快的多,你看都已經結痂了,旁人這樣的傷口,可起碼要個兩三日纔會結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