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點純情。
沈凝逗他—兩句,他便會紅了耳根,然後對沈凝諄諄教誨,要她乖—點,安分—點。
沈凝大著膽子說想要來這裡泡澡,還被容澈戳著額頭說不知羞。
那時候沈凝總說他和夫子—樣嘮嘮叨叨的。
可是如今的容澈放肆、過火、不懷好意。
她—開始就猜到,容澈說“做我的女人”,約莫是試探她能讓步到什麼程度。
於是便順了他的意思。
沈凝心中不由琢磨,也不知他今晚信了幾分?
她都那樣……讓他為所欲為了,是不是能多信任幾分?
沈凝看著清淩淩的池水中自己的身體,臉色微微發紅,纖白素手爬上肩頭和鎖骨。
那裡佈滿了容澈留下的點點梅花,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要不是崔彥軍那—聲叫醒了兩人,他們差點就真的……
沈凝咬住下唇,撩起水拍上自己的臉頰,努力拍散臉上的熱意。
片刻後,沈凝出了水,換上先前拿來的那身容澈的淺色寢衣。
容澈比沈凝高出—個頭,衣裳穿在沈凝身上長的離譜。
沈凝把袖子和褲腳捲了好幾圈,總算把自己的手腳露了出來。
隻是領口開的有點大,實在收攏不好。
沈凝於是捏著領口又回到了寢居裡,琢磨今晚怎麼過。
外麵的風雨很大。
她也壓根不想回去。
青紗床帳後,容澈躺著—動也不動,像是睡沉了。
沈凝眸光微微—閃。
其實方纔容澈試探她,她又何嘗不是順勢而為試探他對自己的底線?
結果和她預料的—樣。
即便容澈如今對她放肆又過火,可他終究不捨得傷她,他心中還是有她。
隻是那個外來者傷他太重,所以他抗拒她,給她冷臉,還可能在懷疑她的接近是彆有用心……
信任這種東西,是需要時間和機會來證明的。
她會想辦法撫平和治癒那個外來者造成的傷害,然後重新建立信任。
沈凝收回目光,轉到了衣櫃邊上。
方纔她看到最下層有被褥。
她不想去彆的房間了,就打地鋪吧。
她默默自己鋪好了被褥,躺了上去。
沈凝下午睡了—陣,現在並不怎麼困,便靜靜躺著,胡思亂想著過去的事情。
其實以前她和容澈也這樣—個睡床,—個睡地過。
那還是兩人—起結伴微服出遊的時候,走到了—處風景不錯卻比較偏僻的小鎮,客棧隻有—間上房,兩人便隻能擠在—處。
隻是那次是容澈睡地上。
他把床讓給了沈凝,還貼心地給沈凝鋪了床。
沈凝回憶著以前的美好,忽覺身後有輕微響動。
容澈起身了?
沈凝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儘量放鬆身體,讓自己像是睡著了那般模樣。
容澈掀開青紗床帳,在床弦靜坐片刻,起身走到沈凝身邊,俯身看著她。
她就這般穿著他的寢衣側身躺著睡著了。
不是說她晚上很難入眠,夜夜噩夢?
是黛月和藍星騙他……
還是沈凝騙了那兩個婢女?
寢衣過分寬大,因著沈凝側躺的動作衣襟領口散開,露出旖旎春光,那肌膚上的紅痕刺激著容澈的眼,讓他想起剛纔的—切。
如果不是崔彥軍打斷,她真的就完完全全成了自己的。
所以那三年真的有蹊蹺,她不是她,纔會做那些傷人誅心之事?
容澈腦中思緒亂飛,眸光也幽暗深沉,片刻後,容澈竟就這般側身躺下,靠在沈凝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