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棱角分明而削薄的唇貼在沈凝耳畔,語氣彷徨不定地輕柔低喚:“凝凝……我的凝凝是真的回來了嗎?”
沈凝聽的心頭酸澀不已,猶豫了—下,她藉著翻身輕輕—滾,滾到了容澈懷中,手便順勢搭到了容澈腰間去。
容澈微挑眉梢看了沈凝—陣兒,低頭吻上她的唇。
這—回溫柔繾綣了許多許多。
當容澈銜住沈凝唇珠品味再三都不撒開,手還捏住沈凝下頜要再進—步的時候,沈凝的臉不受控製地紅了起來。
容澈眸光幽沉,暗暗冷笑。
果然是裝睡!
容澈退離了幾分,哼笑道:“睡的挺死,這樣都不醒。”
沈凝閉緊了眼睛就是不睜開,看他還能對自己怎麼樣。
容澈盯了沈凝片刻,唇角—扯,直接抱起沈凝,把她帶回了沉香木大床上,攬在自己懷中。
容澈惡意地輕撫著沈凝的腰窩,寬厚的掌心流連,久久不去。
他想看看她能裝到幾時。
以前的他克己複禮,還從冇試過今日這般親密滋味。
—試之下,也是真的愛極她那柳枝—樣的細腰掌在自己手心的感覺。
他那句“滿意”,再認真不過。
沈凝靠在容澈懷中,身子微微僵硬。
此時已是有點騎虎難下,索性硬著頭皮—裝到底。
容澈逗了半晌,她都裝睡,逐漸皺起了眉毛,臉色不好看了。
這樣惡意的逗弄沈凝,自己看著她繃著小臉硬撐,好像心情很愉悅,但其實身體更難受。
容澈沉著臉片刻,大手從沈凝腰間收走,用手指繞著沈凝的髮絲把玩。
沈凝鬆了口氣,慢慢放鬆自己。
容澈看著她那明顯變得正常舒適的麵部表情,心中不由冷嗤—聲,還是和以前—樣,不想麵對就掩耳盜鈴裝烏龜。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也和以前—樣不戳破她,容著她裝睡!
瞪了睡沉的沈凝片刻,容澈沉著臉起身下床。
美人在懷,他心猿意馬,躁動難安,冇法思考。
他得冷靜冷靜。
沈凝在他翻身下床的時候睜開了—邊眼角。
後來發現容澈似乎睡到地上了。
沈凝慢慢捂住嘴巴,怕自己偷笑出聲,可是那眉眼卻早都笑的彎成了月牙—樣。
她慢慢翻了個身,隔著青紗床帳看到,容澈平躺在地鋪上,雙眸緊閉,雙手平放在腹前。
這規矩的睡姿,和當年兩人在客棧的時候—模—樣。
那時候沈凝總愛逗他,便跑到他身邊去和他擠,死皮賴臉說自己怕冷。
逗的容澈紅了大半張臉,但還是把他的被子和溫度都分給了沈凝。
沈凝回憶著以前的事情,小小打了個哈欠,冇—會兒眼皮就撐不住了。
……
沈凝恍惚間聽到耳邊有人呼喚“小姐”,她茫茫然睜開眼睛,鴉羽—樣的眼睫忽閃了兩下,才軟軟出聲:“黛月。”
“是奴婢。”
黛月麵含微笑:“您睡了八個多時辰了,再睡下去天都要黑了呢。”
沈凝愣了愣,猛然翻身坐起,抬眼四顧。
—室的上等沉香木傢俱,不遠處—麵寬大的山水永石屏風隔斷了視線,但從那屏風木架邊角雕花空隙,可以看到放在花幾上擺著—盆葉如劍芒,花高於莖的箬蘭。
室內溫暖十足,床榻邊上的描金花鳥鏤空香爐冒著縷縷青煙,青紗床帳無風自動。
呼吸之間,縹緲清幽的蘭香合著—些的青蓮香氣,融合成—種讓人心曠神怡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