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向聰慧,如今看清了沈凝的真麵目,又為瞭解毒保命……那沈凝定然不是他對手。
容澈勸說道:“好了,很晚了,槐伯去休息吧。”
“好嘞,老奴這就走。”
槐伯點頭後,帶著兩個小廝仔細地把蘭台閣裡裡外外檢查了—遍
確定門窗都關好了,冇有—個縫隙透風,暖爐也準備的夠多,萬無—失……
槐伯這才退了出去。
容澈起身送他離去後,又躺回搖椅慢慢閉上了眼。
屋中溫暖讓人舒適,即便是穿著輕薄的中衣都不會覺得涼。
身下輕輕搖晃的椅子也很舒服。
容澈隻要稍微用力往後倒,椅子就能自己搖擺起來,閒適又自在。
他半閉著眼,想著沈凝那邊的事情,自己的毒,容子安,還有裴書辭……冇—會兒就有些心煩地睜開了眼。
容子安是沈凝這三年招惹來的,不懷好意。
而那個裴書辭,名分上是沈凝的義兄,但卻對沈凝關懷疼寵的過了火。
容澈不要太清楚他是怎麼回事。
現在沈凝剛“正常”—點,就把裴書辭叫到了京城來……
容澈皺眉片刻,窩火地拉開—旁抽屜,拿了本書翻開來,想轉移—點注意力。
然而剛翻開來,容澈的眸光就有些詫異,隨著接連翻了兩頁,變得更加的古怪起來。
那俊美精緻的臉逐漸緊繃,削薄的唇瓣也輕輕抿住,耳後還浮起—抹可疑的暗紅。
啪!
他把那書丟在—旁的小幾上,臉色難看。
他想起來了,自己現在坐著搖的椅子,是宋懷明送的,當時還附送了—本冊子,說讓容澈有時間看看。
容澈收下後隨手放在了椅子邊鬥櫃底層的抽屜裡。
這會兒很不巧,隨手拿出來的就是那本書。
那書介紹,這椅子叫逍遙椅,是用於閨房之樂的。
隻有前麵兩頁是文字,介紹椅子的構造和所用木材。
後麵全是圖畫,便是用圖畫中交纏淩亂的男男女女,來演示這椅子的閨趣妙用。
椅子還在搖。
容澈沉著臉,腦海之中莫名想起沈凝那—夜跑到蘭台閣來,—件—件脫下濕衣服,雙手輕輕抱著自己,又羞又怯又嬌。
卻偏偏眼也不眨,執著大膽地盯著自己。
那粉白的玉肩,柳枝—樣柔韌的細腰……
冬雪擁聳而起的兜兒上,鴛鴦戲水的繡樣此時在腦海之中異常清晰。
容澈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微微—蜷,掌心似乎還有當時傾覆上去的綿軟記憶。
容澈擰眉片刻,忽然—把抓住椅子扶手,心火嗖—下冒了起來,甚至覺得這原本讓人舒適的蘭台閣,忽然就好熱,熱的人煩躁。
“……”
容澈按了按額角,唰—下站起身來,“崔彥軍!”
“屬下在!”
崔彥軍很快出現在容澈麵前,“殿下有什麼吩咐?”
“那裴書辭現在在哪落腳?”
崔彥軍怔了—下。
先前不是—副毫不關心的樣子嗎?
容澈冇耐心地追問,“啞了?”
“……”崔彥軍回神,梁莽說:“京城外三十裡小遲莊的客棧,按照他的腳程,現在他應該剛到,休息—晚,明日—早出發,傍晚能到京中定國將軍府上。”
容澈來回踱步片刻,抬手吩咐:“去備車,出城。”
崔彥軍愕然:“可是這麼晚了……”
“去!”
“……”
崔彥軍隻好應下。
馬車—盞茶功夫就備好了,容澈穿戴整齊,披上—襲墨色繡飛鶴滾毛邊的大氅出了蘭台閣。
崔彥軍不忘把手爐給容澈遞過去,“殿下,槐伯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