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笙說完,拿了手機,抽身鑽進浴室,坐在馬桶上打開微信。
江嶼闊的資訊迅速跳出來。
“聞笙,你牛叉!”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你冷淡?”
“你他媽的把我江嶼闊當傻子玩兒!”
“你今天答應跟我談,為的就是搞這出羞辱我?你可真行!”
“我他媽當你男朋友這麼久,都不知道你能叫喊成那樣兒!”
“你要這麼想搞你早說啊,裝什麼裝?老子哪點讓你看不上了?”
聞笙看著江嶼闊一條條謾罵,眼底平靜無波。
她點了對話框輸入,可怎麼都打不出來字句。
要跟江嶼闊說什麼?
說她的確跟他不行?
哪怕看了一年多心理醫生,仍然徒勞無功?她真的儘力了。
江嶼闊會信麼?
當然不會。
他現在惱羞成怒,罵了她這麼多難聽的話,還舔著臉去解釋什麼?
那既然如此,她何必多此一舉?倒像是狡辯。
既然分手了,江嶼闊如何看待她這個人,並不重要了。
聞笙承認昨晚和那個人約是一時衝動,她想試試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
這一年半來,心理醫生多次疏導,祝清嘉也給她想了無數辦法,可她在男女之事上,總提不起興趣。
聞笙覺得,是自己的毛病,所以江嶼闊偷吃,她冇有太責怪。
她隻是噁心江嶼闊把她當傻子一樣,打著去她家等她下班的旗號,和徐可在她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半年。
聞笙討厭自己被人當傻子耍。
出、軌的男人就像是掉進糞坑裡的人民幣,丟了可惜,撿起來噁心。
但聞笙從來不為臟了的東西可惜。
她不允許自己狼狽。
她是單身的情況下和人發生關係,對江嶼闊不存在任何道德上的虧欠。
她不需要道歉。
聞笙關掉手機,吹乾頭髮才走出浴室。
她出來時,傅硯臨還在門口,靠著門板,不羈地掃了她一眼。
室內有淡淡的煙味,想來,是他抽菸了。
聞笙懶得和他廢話,掠過他,打開了點窗戶縫,上床關燈睡覺。
傅硯臨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全嚥了回去。
這時,他兜裡手機震動起來。
傅硯臨掏出來一看,“江嶼闊”三個字在螢幕上跳躍,頓了幾秒,他轉身接了起來,冷淡地餵了一聲。
江嶼闊在電話裡怒氣沖沖,“小舅舅,你在哪兒呢?”
傅硯臨不耐煩地問,“有事?”
江嶼闊站在走廊儘頭的通風口抽菸,盯著聞笙的房門氣得青筋暴起,“清州你不是有地頭蛇朋友麼?借我幾個使使,今晚我不把那綠了我的傻逼揪出來,我就不叫江嶼闊!老子的女人也敢搞,看他長了幾顆腦袋給小爺當球踢!”
“是麼。”傅硯臨不鹹不淡地說。
“小舅,我現在在江蘭區的禧園酒店,地址我微信發你,你快帶人來!”
傅硯臨瞥了眼床上縮成一團的身影,淡淡道,“我就在酒店附近,你到門口接我。”
“可我——”
江嶼闊本想說讓傅硯臨帶人上來,可他冇來得及開口,電話就掐斷了。
他又不敢再打過去。
他這個小舅舅不是一般人物,長期霸占江州混賬排行榜第一名,無人能敵。目中無人到傅家老爺子都拿他冇轍。
他哪裡敢要求這麼多?
江嶼闊心想,傅硯臨在清州有些熟人,要打通酒店關係易如反掌。
反正下樓就幾分鐘,聞笙房間裡的人跑不掉。
等找到人再上來,把那綠了他的傻X打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