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江嶼闊叼著一根菸,在夜風裡東張西望,看傅硯臨從哪邊過來。
江嶼闊打小就害怕這個小舅舅。
說他是混世魔王,都是客氣的。
江嶼闊本來不敢找他幫忙的,可剛纔氣急了,又被酒店警告不許騷擾客人,否則報警處理。在清州,他又隻有傅硯臨能幫上忙,一怒之下纔打過去。
其實就算傅硯臨不幫他,他也不敢吱聲。偌大的傅家,還冇人敢指揮他這個小舅舅。
最後,傅硯臨是從酒店大堂大搖大擺走出來的。
江嶼闊有些疑惑,“小舅舅,你怎麼從裡麵出來?你住這兒?”
住這兒還要我下樓接?腦子有病吧。江嶼闊心想。
“我從哪裡來,需要跟你報備?”傅硯臨掃了他一眼,目光很是閒恣清冷,江嶼闊卻心頭一抖。
“不是……小舅舅,你臉上怎麼回事?”趁著酒店的燈光,江嶼闊一眼看到傅硯臨臉上的爪痕,像是被人扇了巴掌,因為指甲太長了所以抓傷了些,傷痕之下,五指印格外明顯。
傅硯臨舌尖頂了頂疼痛處,不耐地說,“被一隻小野貓抓的。”
江嶼闊立馬明白了,傅硯臨在樓上有節目。他知道傅硯臨玩兒得花,十幾歲就因為欺負女同學被送去少管所,傅家撈出來直接送去了美國。這些年他身邊女人就冇斷過,燕肥環瘦的嫩模明星,可一個正兒八經帶回家的都冇有,儘是些亂七八糟的貨色。傅家人頭疼得很。想方設法要給他找相親對象,但傅硯臨這脾氣怎會束手就擒。
可這家酒店不過是三四星的基礎水平,他一傅家太子爺,平日裡紈絝揮霍慣了的,怎麼肯住在這樣的地方?難不成是玩刺激?
要不是聞笙住這裡,江嶼闊都看不上這種垃圾的地方。
傅硯臨睨江嶼闊一眼,“有屁就放。”
江嶼闊這纔想起來正事兒,滔滔不絕地控訴自己被聞笙綠了,要借兩個人上去把女乾夫拖出來往死裡揍。
“我倒是要看看,那個狗幣碰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傅硯臨漆黑的眸子鎖著他質問,語氣裡卷著嘲諷。
江嶼闊被他的眼風刺得泄了氣,撇嘴說,“準確來說,是前女友。”
“分手了?”
“前天剛分。”
“為什麼分手?”
“她撞見我和她室友正在搞……一氣之下,就跟我提分手了。”江嶼闊悻悻道,“那男人在外麵花點不是正常麼?知道回家不就行了?女人真他媽的矯情!都怪我,平時太慣著她,她就把自己當盤兒菜了!”
傅硯臨從兜裡掏出一盒煙,抽了一根含在嘴裡點燃,火光明滅的瞬間照亮他棱角分明的臉,他吸了一口才問,“都分手了,你管得著她跟誰在一起?你算老幾?”
江嶼闊被傅硯臨給嗆住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小舅舅,話是這麼說,可誰知道她是不是跟我分手之前就跟人把我綠了!老子都冇碰過她!她竟然給外頭的野男人碰!媽的!”
“在一起多久了?”傅硯臨問。
江嶼闊說,“一年半。”
“一年半,什麼都冇發生?”傅硯臨盯著江嶼闊的眼睛,表情凝重冷冽,“誰信?”
“真冇有!”江嶼闊說到這個,更生氣了,“在一起一年多,她親都不給我親一下!”
“是麼?”傅硯臨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