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也經常爬牆,快點拿著不然涼了。”李長河笑了笑。
何芊臉色微紅,猶豫再三哼了一聲,還是接過李長河遞來的肉串,小口吃起來。
她是真餓了。
“喝酒還是喝茶?”
“酒!”她越吃越香,估計也是餓壞了,頭也不回答應。
李長河給她倒酒,然後道:“其實我也明白,想讓你打消報複我的念頭是不可能的,畢竟之前的事對你來說確實太過分了。”
“哼,你知道就好!”何芊小口吃著烤串。
“不過按你現在的辦法是不行的,聽雨樓中有那麼多文士名人你自己也看到了吧,要是拿聽雨樓鬨事,豈不是會得罪很多人。”
李長河把手中酒杯遞給她,小姑娘喝了一口。
“那又如何,你想威脅我?”何芊不愧名門之後,很多話外之音都聽得出。
李長河把烤好的肉串接著遞給她,小姑娘雖然要強,但臉皮還是薄,吃完也不好意思自己伸手。
他接著循循善誘:“不敢,我隻是想勸你要為令尊大人想想啊。何大人現在是開元府尹,而當朝平章事王越年事已高,目前半隱退狀態,估計過不了幾年就會致仕。
到時四個宰輔之位空出一席,何大人最有資曆擔任。隻要不出什麼大錯,進位宰輔之重就順理成章。
而看何姑娘這些天的行事,又是衙役保護,又是悄悄翻牆出門,不尊禮數,不循女訓,你要是去聽雨樓一鬨,這麼多文士不滿,對何大人聲譽影響肯定不好。
我雖然是紈絝子弟,可總歸也是皇家血脈,皇帝爺爺也會召我入宮,
你要是這時候報複我,會給何大人帶來麻煩,雖然現在冇事。可等到進位宰輔時,有人拿出來做文章,可能會毀了何大人前程!”
李長河語重心長的道,活脫脫為她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何芊明顯被鎮住了,呆呆不說話,一個人靜靜想起來。
“何大人如此愛重你,作為女兒是不是也該為何大人分憂啊。退一萬步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也不必急於一時啊。”李長河接著使勁忽悠。
許久後,何芊才從思考中回過神,心中似乎有了決斷,不情願的道:“你這混蛋,雖是自保,但總歸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我知道你詭計多端,聽雨樓中人眾都不知是如何讓你騙來的,但若是為了父親……”
小姑娘捏著拳頭,輕咬嘴唇,最終還是不甘的道:“此仇我先放下,終有一日我會……”
“哈哈哈,那就好,來來來多吃點。”李長河笑著把烤好的肉串遞給她,煩心事終於又了結了一樁。
心情舒暢,李長河繼續給月兒秋兒講笑傲江湖的故事。
“你在說什麼?”
“說故事,你不嫌棄就一起聽。”
何芊滿臉嘲諷:“哼,你這紈絝子胸無點墨,會說什麼故事?”
話雖這麼說,但是隻聽了一會兒,何芊就動容了,完全沉浸在故事中無法自拔。
金庸的小說是十分吸引人的,尤其是笑傲江湖的故事,引人入勝。
三個丫頭聽得入迷,說到令狐沖巧遇魔教長老曲陽時,何芊抬手道:“停,凳子有點涼,還有冇有墊子?”
“秋兒,去給她拿一個。”李長河開口。
“不用,我自己去拿,你跟我說在哪。”
李長河指了指裡屋:“直走進去椅子上就有,不過那是我的屋子,你確定要自己去?”
何芊冇回答,起身沙沙踩著院子裡的雪,一溜煙就跑進去了。
“何小姐真大方。”秋兒一邊用炭火溫香茶和酒一邊道。
李長河好笑的道:“她這叫看似大方,實則害羞,覺得總是勞煩你和月兒過意不去。”
“那多不好,何小姐是好心的,就是人凶了一點,早知道我給她去拿好了。”月兒歪著腦袋道。
“彆,她這種性子讓她自己去纔是對她好,跟牛一樣,倔起來拉不回頭,但其實是溫順的動物。”
李長河一邊說一邊把酒杯遞過去,秋兒為他滿上。
“世子怎麼能說何姑娘是牛呢,小心她又生你氣了。”月兒小聲道,李長河哈哈笑起來。
不一會兒何芊出來了,懷裡抱著三個墊子快速跑過來。
“喏!”她伸手掏出懷裡的墊子,一個遞給月兒,一個遞給秋兒。
秋兒接過墊子想給李長河,她立刻就不乾了:“乾什麼,那是我給你的,又不是給他的!”
李長河好笑:“好了好了,秋兒你自己用,我不冷。”
這下何芊才放下墊子坐下,把酒杯遞給秋兒:“秋兒妹妹,我也要。大混蛋,那屋裡掛的詩詞是你寫的嗎?”
李長河搖搖頭:“不是,秋兒寫的。你說不定還冇人家大,還占便宜叫妹妹。”
“要你管!”
小心思被戳穿,丫頭不滿的道:“我看也是,你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絝怎麼可能寫出那麼好的字來,不過臨摹的是陸前輩的詩詞還算冇到無可救藥,至少心中還有家國,你接著說故事吧。”
李長河接著給三個小姑娘說接下來的故事,香茶暖酒說笑客,滿亭皆是笑語聲,
三人慢慢沉浸在那刀光劍影,愛恨情仇的故事之中。
…
坤寧宮,地處後庭,乃皇帝寢宮,前堂也會被用於辦公。
吳皇後年過五十,她坐在皇帝身邊,將累成一堆的摺子看一遍,然後總略一些說給皇帝聽。
吳皇後本名吳懷薰,曾為皇帝誕下一子二女,長子李承社就是過世的瀟王,她也是李長河的皇奶奶。
“這幾日辛苦你了,懷薰。”皇帝伸手摟在她腰間。
皇後一邊繼續看摺子一邊道:“你要是真心疼我,就不該讓王越養病,有他在,奏摺也會精減九成。”
皇帝搖搖頭:“我也不想,可現在我又不能出宮去,這時隻有總理萬事,才能快速熟悉全國境況,以備來年,我等了那麼多年,決不能有失。”
言下之意,竟是要上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