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交站台後麵碰巧就是一家牙科診所,這時裡頭傳來一陣哀嚎,動靜不小。
邊上還圍著幾個看熱鬨的人。
出於好奇,許詩霜和許樂樂多看了兩眼。
地上胡糟糟的全是血。
隻見裡頭那寸頭小年輕當場就操起板凳砸在牆上,憤怒大喊:“你大爺的,找你拔個牙,居然敢把我哥兩顆牙齒都拔掉!你賠我哥牙!!我話撂這,不然我今兒就找兄弟把你這店給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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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夥。
許詩霜探頭往裡看。
“天啊,詩霜姐,好可怕。”許樂樂嚇得往她邊上靠了靠。
牙醫是個五十多歲,頭髮稀疏的老頭,此時嚇得半死,身體抖得跟篩糠似的。
“小、小夥子,你,你們冷靜一下……”
“那是我哥大門牙邊上的牙!那麼顯眼,壞了的也就算了,好的也被你拔掉了,你讓我怎麼冷靜?”寸頭小年輕大罵道。
而他口中的哥哥,正捂著血流不止的嘴巴蜷縮在椅子上痛苦呻.吟。
寸頭小年輕看到自家哥哥這樣自然心疼死了,拿起地上一個棍子就指著牙醫厲聲威脅道:“死老頭,你現在馬上給我哥治!治不好,你這破診所也彆想開下去了。”
“這,這……我試試。”上了年紀的牙醫佝僂著背去冰箱裡取了一袋冰袋,給還在流血的男人放在臉頰邊上冰敷止疼。
男人“嘶”了一聲。他一張口,鮮血就跟噴泉似的直接源源不斷從嘴巴裡冒出來。
他想說話,但這會完全無法發出聲音。
小年輕嚇了一跳,轉頭對牙醫怒目而視:“你.奶奶.的就這?庸醫!還不快點給我哥止血!!”
牙醫擦了把冷汗,結結巴巴道:“你,你要不叫救護車吧,這我治不了。”
“你說什麼?!”小年輕氣不過,當場就舉著棍子想往他身上砸。
就在棍子即將落下的那一刻——
“哎你等一下,你哥還有得治!”許詩霜連忙上前製止。
牙醫嚇得一抖,蹲下雙手抱頭,竟是直接嚇尿了。
小年輕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許詩霜,皺眉道:“你又是誰?”
許詩霜站定,一臉鎮靜道:“我是愛民診所的護士,我可以幫你哥止血治療。”
小年輕聞言,忙換了一副態度,殷勤地把她迎進來:“您請進,我哥就在那兒。要是幫他治好了,我給你五塊錢作為報酬。”
許詩霜:“錢就不用了,我為人民服務,但是你不準再為難這裡的牙醫。”
“前提是你可得把我哥治好了。”小年輕上下打量著她,怎麼看都有點懷疑,這麼漂亮又年輕的姑娘,真的有醫術嗎?就算是護士,應該也冇參加工作多久吧。
“放心好了。”許詩霜放下手中東西,上前拿起醫療台上的一雙乾淨橡膠手套戴上。
這時門外公交車來了。之前看熱鬨的人群不少都蜂擁上了車,隻留下零星幾個稀稀拉拉地站在門口,探頭探腦。
小年輕回頭惡狠狠看了他們一眼,“看什麼看!”
人們被他剛纔的狠勁嚇到,登時全四散而去。
“詩霜姐……車來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吧。”許樂樂走進來拉了拉她的衣角,一副不想讓她摻和進這事兒的擔憂模樣。
主要是那個寸頭青年太嚇人了,她都擔心一會詩霜姐要是醫不好他哥,他連詩霜姐一塊打。
“沒關係,你在邊上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好。”許詩霜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許樂樂還是一臉七上八下。
回想起剛纔寸頭男砸人的場麵,她感到一陣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