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要是對方敢對詩霜姐動手,她第一時間就跑出去找江寬和姐夫,搬救兵。
相比於她,許詩霜依舊鎮定自若。
她拉開櫃子抽屜,很快找到了棉花紗布等物,拿著止血鉗走向坐在椅子上已經快痛暈過去的男人。
“張嘴,啊——對,就是這樣,再張大一點。”
血是很多。
許詩霜有點意外,但還是耐心地拿棉花一點點壓迫止血。
如此重複多次,男人口中鮮血漸漸少了大半。
小年輕在旁邊看她操作,女人的動作熟練迅速到彷彿已經融入骨血成為本能。
這讓他對她的信任頓添幾分。
“你哥怎麼會掉兩顆牙?”許詩霜問。
“就我哥有顆牙壞了,今天找這醫生拔牙,他繫了根紅繩在上麵,結果連帶著把我哥旁邊一顆好牙也拔下來了……好端端的,你說這叫什麼事呐?”小年輕抱怨道。
“你哥的血凝板有問題。”許詩霜手上忙著,頭也不抬道:“不然一般人不會流這麼多血。要是再遲點,你哥估計就要因為失血過多進醫院了。”
小年輕嚇了一跳,忙問道:“什麼是血凝板?”
許詩霜:“就是身體的凝血功能。你哥是不是從小一磕磕碰碰流血就很多?”
“對對。”小年輕忙點頭。
“嗬…嗬……”
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褲,隻是此時上衣被血跡染得斑駁,看著很嚇人。
他臉色蒼白,喘著粗氣。
許詩霜探了探他的額頭,轉頭問癱軟在地上至今冇回過神來的牙醫:“你這兒有止痛藥嗎?”
“冇…止痛藥是處方藥,隻有大醫院給開。”牙醫畏畏縮縮道。
“行吧,那你隻能忍忍了。”許詩霜安慰完男人,看了眼桌上剩下的半截紅繩,心想這年代的牙醫技術果然還是很落後啊。
其實她上回看到在愛民診所給人拔牙已經不用這麼老的東西了,但應當是這名牙醫上了年紀,冇有與時俱進,還在用自己那老一套。
男人睜著眼看向她,想說話,磕磕絆絆道:“痛、很痛……”
小年輕也看不下去了,扶起他道:“哥,要不我們上醫院吧?”
“最好是再去一趟醫院,開點藥吃下。”許詩霜看了眼手錶,時間不早了。她想了想,扯了桌上一張紙寫下自己的名字和住址遞過去道:“等你哥牙齦肉恢複差不多長好了,你們來這個地方找我,我可以幫他補牙。”
“你還會補牙?”小年輕一臉稀奇。
“對。”許詩霜點頭,“不過要收費的,我收費不便宜,你們考慮一下要不要來找我補。”
小年輕立馬問:“多少錢?”
許詩霜:“一顆牙一百元。”
這在七零可以說是天價了。
正常在這種小診所補個牙,自帶材料也就七八塊。
小年輕瞪大了眼睛,道:“你鑲的是金子嗎?!”
許詩霜淡淡道:“不是,是比金子更好的材料。”
老牙醫聞言渾濁的眼珠也是亮了亮,看向許詩霜道:“姑娘,你在哪裡學的牙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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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許詩霜倒冇說自學,而是含糊道:“跟我一個國外回來的親戚學的。”
這年頭能上國外又回來的全國人都冇幾個,老牙醫吃驚之餘,喃喃道:“我看報紙上說,外國,尤其是一個叫什麼德國的國家,牙科技術比我們發達多了……”
許詩霜說:“我們確實太落後了。”
“我是幾十年前我師父教的我拔牙,現在看來估計已經不行了。”老牙醫苦笑了一下。
許詩霜:“用繩子拔牙是很危險的,你下次最好不要再用這種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