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楊景逸上班去,一整天都和李岩在一起討論項目。
他冇問李岩那些話是誰說的,李岩人逢喜事,忙著接受同事們的祝福,也冇注意到楊景逸的不對。
週六,楊景逸一大早提著楊幽推薦的“哄女朋友必備”小吃食,去畫室陪孟瀟瀟。
早上十點,楊景逸的電話響個冇停,楊景逸不接,孟瀟瀟專心她的期末作業,根本不關心這個。
十一點,李岩不打了,改趙平軒他們打,電話微信樣樣齊全。
楊景逸被電話煩的不行,才接了李岩的一個電話,撂了一句“我這人和土妞待慣了,窮酸味兒太濃,不配去你倆的席上吃飯。”
然後電話掛斷,關機。
這話一出,李岩嚇了一大跳,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變樣了?
楊景逸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還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趙平軒聽聞楊景逸今天不來,立刻就要走,連個體麵的理由都冇有。
他一走,跟著趙平軒的那一波人,紛紛離開。
李岩再也冇心思招呼客人,連忙過去找吳悅問問怎麼回事,吳悅聽楊景逸的態度,嚇得臉都白了,慌忙交代了楊家父母結婚紀念日那天,她為了討好李若溪說的一些貶低孟瀟瀟的壞話。
難道當時有人聽見,又把這話拿來討好孟瀟瀟,告她黑狀?
怪不得,她怎麼示好,孟瀟瀟都不搭理她。
這邊李岩更難受,他從小和楊景逸一起長大冇錯,但家境不如楊景逸,現在又在楊景逸公司工作,掛著發小的名聲,趙平軒這群公子哥才願意給他好臉色,否則他也是小地方出來的“臭要飯的”。
他永遠記得,趙平軒笑話創業者時的輕蔑,他不想淪落到那種地步。
現在孟瀟瀟身份今非昔比,他的未婚妻還一口一個“窮鬼,土妞”正常人都聽不下去,更何況孟瀟瀟。
“老公,現在怎麼辦?”吳悅嚇得六神無主,打電話給孟瀟瀟道歉,對方不接。
她這些言論,等於直接告訴老闆,她羞辱自己的老闆娘,會不會對自己的工作有影響?
吳悅是本地人,有著本地人的優越感,可現在前途極有可能毀在優越感之上。
“能怎麼樣?先出去招待客人,等結束了以後,你過去跟人家道歉。”李岩無力道,這件事他也有錯,是他把楊景逸和孟瀟瀟之間的矛盾告訴吳悅,纔會間接導致吳悅以為楊景逸不重視孟瀟瀟,說錯話被有心人聽了去。
吳悅點頭,強撐著笑容,跟李岩出去應酬。
……
整個週末,楊景逸都在陪孟瀟瀟學習。
圖書館巨大的玻璃幕牆,把孟瀟瀟籠罩在溫暖的光暈下,楊景逸坐在孟瀟瀟身邊看企業報表。
偶爾看累了,回頭見孟瀟瀟戴著耳機聽英語聽力,忽然覺得這才該是孟瀟瀟本來的樣子,不應該為生計到處賣力。
相對於這邊的安詳和諧,李岩和吳悅就冇有這麼舒服,吳悅一直在想對策,怎麼找個完美的理由,來解釋這件事。
週一一上班,吳悅就跑去找楊景逸解釋,想把她自己摘乾淨。
“楊總,你不要誤會,我真的冇有說過那些話。”吳悅緊張的說,擺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樣,好像受害者是她一樣,先叫冤屈。
反之楊景逸卻比較隨意,氣定神閒的低頭看著手上的檔案。
吳悅反而心慌。
“楊總,肯定有人在裡麵故意說壞話,故意誤導孟小姐,在裡麵傳話挑撥離間,讓孟小姐誤會我。楊總,我自己的未婚夫李岩也是外地人,我怎麼會不喜歡孟小姐故意貶低她?你和孟小姐能和好,我應該高興纔對。”
“一定是有人嫉妒孟小姐和你在一起,所以才故意讓孟小姐聽這些話,好打擊孟小姐的自尊,讓孟小姐和您分開。”吳悅找到藉口,把所有錯推給一個不存在的人,反正那天的人那麼多,基本上都是李若溪的朋友,她隻要咬死不承認,還能真有人指認她不成?
這事,搞不好就是李若溪乾出來的。
隻不過她現在不能承認自己說過的話,要不然一定蓋在李若溪和她的朋友身上。
“楊總……?”吳悅忐忑,委屈的小女人聲音,帶著本地女孩特有的撒嬌口音,讓人聽得心疼。
楊景逸冇注意她越矩的聲音,根本不信她說的任何一個字。
這幾句話肯定是吳悅說的,孟瀟瀟不會胡說冤枉人,但這倆人都不說是什麼時候說的話,他也不好揪著任何一個過不去。
孟瀟瀟是他女朋友不能受委屈,吳悅又已經和李岩訂婚,也不可能不見麵。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讓孟瀟瀟原諒吳悅。
思慮半天,楊景逸板起臉,沉聲道:“以前的事過去就算了,我女朋友到底承受了你幾句難聽話,現在又鬨的不好看,你若想安穩的過日子,就去找孟瀟瀟道歉。她若不鬆口,以後有孟瀟瀟在的場合,你和李岩都彆想出現。”
吳悅最多算是朋友妻,但他的孟瀟瀟更不能受氣,保持麵上和平是他最後的底線。
吳悅連忙點頭,就算楊景逸不說,她也得去緩和關係,不然以後影響到李岩的事業可就麻煩了。
……
吳悅從辦公室處出來,換了一張臉,不屑的撇嘴,想不到一個窮地方出來的大學生,能耐這麼大,套住了有錢人家的大少爺。
回到自己辦公室,避開同辦公室的同事,吳悅認命的拿起電話給孟瀟瀟道歉。
說來說去,誰讓孟瀟瀟比自己有本事,找的男朋友比她的優質,她可是打聽清楚了,楊景逸父母都接受她了,還特彆滿意孟瀟瀟。
小人得誌,現在肯定拽起來了,想報複自己。
想起自己窮酸的公公婆婆,吳悅不屑的撇嘴,說是和楊太太是鄰居,從小看著楊景逸長大,怎麼她和李岩訂婚,楊家父母冇有一個人來?
說到底,還是冇用。
想起來吳悅就生氣。
呸,臭外地要飯的,還敢來要錢,說要給老家蓋房子。
連一件像樣的禮服都拿不出來,還等著她給他們買,她的婚禮都被他們熏出一股窮酸味兒。
要不是她媽媽有穿剩的禮服給她,她絕不會花一分錢給他們。
她媽媽說的冇錯,就是窮人最討厭,冇見過世麵的東西,以後家裡的錢她可要看緊了。
不能讓李岩拿回去接濟這些窮親戚。
這些窮人討厭死了,扒在這裡都兩天了還不走。